關鍵是,方洲提出問題之後,他還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齊泰寧:“……”
還是眼鏡女率先認出了他來:“齊老師。”
聽見這話,榮梅和譚遠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齊泰寧怎麼今天就過來了?
他不是說他過幾天才過來嗎?
所以他們幾乎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齊泰寧肯定會挽起袖子,直接衝上來,給方洲一拳的。
但沒想到的是,不等他們衝上去攔住齊泰寧,齊泰寧就扯出一抹笑來說道:“方醫生您好,各位醫生好,我是柳市醫學院中醫學專業和針灸推拿學專業的輔導員,我叫齊泰寧,今天我過來……主要是為了看看我們學校的這些實習生在貴醫院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給貴醫院添麻煩。”
榮梅:“……”
譚遠:“……”
很快,齊泰寧就被請到了院長辦公室裡。
正在縣第一醫院辦事的丁院長也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來,齊老師,喝茶。”
而這半個小時,已經足夠丁院長從榮梅和譚遠口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了解清楚了。
但是他並沒有揭穿齊泰寧,隻是由衷誇讚齊泰寧道:“一直聽說,柳市醫學院是業內少數能夠真正做到一絲不苟做教育,一心一意對學生的醫學院,今天看到齊老師,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名不虛傳了。”
齊泰寧這會兒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丁院長您謬讚了,我們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丁院長隨後就說道:“齊老師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醫院吧?不如我帶齊老師您去參觀一下我們醫院?”
“我們醫院前段時間又重開了腫瘤科,短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成功治愈了兩個早期腸癌患者,另有七八個癌症患者在接受了治療之後,恢複良好,而腫瘤科的主持人之一,正是方洲方醫生。”
雖然現在在齊泰寧的心裡,方洲已經擺脫了詐騙犯的標簽,但是讓他就這樣把榮梅和譚遠交給方洲,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畢竟方洲的醫術再高明,還能高明得過南方醫科大學裡的那些專家教授?
所以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隻有一點,那就是他對腫瘤學並不了解。
但是沒關係,他隻需要看到那些病人在接受了方洲的治療之後,情況到底好轉到了什麼程度,再聽一聽那些病人對方洲的評價,就知道方洲的醫術到底怎麼樣了。
丁院長當然也知道齊泰寧對腫瘤學並不了解,但這沒有關係,因為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帶齊泰寧去參觀腫瘤科,而是準備帶齊泰寧去腫瘤科的時候,‘順道’去參觀一下小花園。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候,住在高級病房的徐老爺子等人,還有喬等一眾M國病人都還在小花園裡曬太陽。
果不其然,看到徐老爺子旁邊的吳
老爺子之後,齊泰寧直接就停下了腳步。
“那是吳修永吳老爺子?”
丁院長頓時就笑了。
他原本還想著等走過去之後,再故意跟徐老爺子他們打個招呼,然後順理成章地給齊泰寧介紹一下那幾位老爺子。
沒想到這幾位老爺子裡麵竟然有齊泰寧認識的,那就不用他這麼費事了。
丁院長:“對,那位就是京劇泰鬥吳修永吳老爺子。”
“他左手旁的那位,就是前淺市大學校長徐彙民徐老爺子。”
“他右手旁的那位,是永林棋社創始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永林圍棋傳人越左越老太太。”
“坐在她對麵的,是現任淺市教育局副局長呂升榮呂局長。”
……
聽著丁院長的介紹,齊泰寧的嘴巴張了又張:“他們也都……都是你們醫院的病人?”
所以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他們這樣的人也來找方洲看病?
丁院長:“準確地來說,他們都是方醫生的病人。”
“包括旁邊的那些M國人。”
丁院長轉頭指向另一邊的喬等人:“他們都是專門從M國趕來找方醫生治病的。”
“為首的那個是喬,得的是肝硬化晚期,在方醫生這裡治了四個多月之後,現在已經快痊愈了。”
聽見這話,齊泰寧看了看徐老爺子等人,又看了看喬等人,然後直接就沉默了。
以至於接下來的腫瘤科病房一行,他都表現的興致缺缺。
丁院長臉上的笑意卻是又多了幾分。
他就知道,達官顯貴優選和外國人優選是百分之百能夠說服齊泰寧的。
然後他直接給出了最後一擊——
“哦,對了。”
回到辦公室之後,丁院長從抽屜裡拿出三本書來。
“齊老師遠道而來,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給齊老師您的,我就送您三本書吧。”
他將那三本書一一攤開放在齊泰寧麵前。
“這是月初的時候剛剛發行的《中醫醫學雜誌》,上麵刊登了一篇方醫生的關於代謝性肝硬化的論文,而且還被中醫醫學雜誌社選為了封麵論文。”
“是嗎?”
雖然齊泰寧隻是一個輔導員,但他好歹也是中醫學專業畢業的,所以他當然也是知道《中醫醫學雜誌》這本在世界範圍內能夠排進前十的有關中醫的醫學雜誌的。
那他自然也就知道,能夠在這本醫學雜誌上發表一篇論文意味著什麼。
關鍵是丁院長隨後就又說道:“這一本是中醫醫學雜誌社提前發過來的,即將刊登在下下個月的《中醫醫學雜誌》上的,方醫生寫的有關於酒精性肝硬化的論文的單行本。”
“這一本是藥理學雜誌社提前發過來的,即將刊登在下個月月初的《藥理學》上的,方醫生寫的有關於節段型白癜風的論文的單行本。”
單行本是指隻收錄了作者一個人的論文的刊物,
主要是雜誌社給作者留作紀念用的。
“除此之外,方醫生還有一篇關於非節段型白癜風的論文已經通過了藥理學雜誌社的審稿了,預計將刊登在下個季度的《藥理學》上。”
“哦,對了,方醫生來到我們中醫院也才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呢。”
聽到這裡,齊泰寧徹底沉默了。
不到四個月,四篇SCI,所以這位方醫生的實力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也必須得承認,榮梅和譚遠這一次真的不能算是昏了頭。
所以最後,他隻能拍了拍榮梅和譚遠的肩膀說道:“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好好學,不要讓自己,也不要讓學校失望。”
譚遠和榮梅當即都點了點頭:“我們會的齊老師。”
齊泰寧這才轉頭看向丁院長:“感謝丁院長今天專程抽出空來接待我,真是太榮幸了。”
如果齊泰寧以為,丁院長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就是為了讓他放心把榮梅和譚遠交給方洲,那他未免也太小看丁院長了。
所以隻見丁院長笑眯眯的說道:“應該的。”
“其實我們醫院也非常重視對實習生的培養,隻可惜齊老師您今天時間有限,要不然我還想帶您了解一下我們中醫院專門為實習生建立的培養體係呢。”
“所以我之所以說這麼多,主要是因為我們中醫院非常希望能夠和柳市醫學院達成長期的合作,到時候還請齊老師您回去之後,幫我們多美言幾句。”
齊泰寧:“……”
拐跑了他們兩個學生還不夠,他們竟然還想要更多?
但是齊泰寧難道還能直接拒絕嗎?
所以他隻能說道:“照市縣中醫院確實發展的很快,人文環境也非常好,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大力向校領導們推薦你們的。”
到此,這場戰爭最終以齊泰寧氣勢凶凶的來,心情複雜的回而落下了帷幕。
——畢竟他這一天折騰下來,好像折騰了個寂寞。
想到這裡,齊泰寧忍不住先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抬腳走向了檢票口。
但是僅僅隻是三分鐘後,甚至都不等他找到自己的座位,他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他們學院的院長打過來的。
電話一接通,就聽他壓製著怒火說道:“齊老師,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請你現在立即去一趟柳市第三醫院,我們的一個實習生出事了……”
出事的是戴藝。
今天下午下班之後,戴藝跟往常一樣,坐上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去七小幫她的帶教老師接孩子。
隻是因為馬上就是元旦節了,七小和往年一樣準備舉辦一個元旦慶典,她的帶教老師的孩子所在的班級也準備了一個集體節目,並利用放學後的時間進行訓練。
關鍵是她的帶教老師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導致她和往常一樣準時到達學校之後,隻能頂著西北風站在外麵乾等著。
可想而知的,當時戴藝的心情有多
糟糕。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一個小時後,其他家長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其中一個年輕男人一直盯著她看,還跟著她移動。
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遇到壞人了,但沒想到的是,對方在遲疑了好一會兒之後,直接朝著她走了過來,而就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樣,他直接舉起雙手,說道:“你好,我是於耀文的同班同學梁寬的爸爸,我沒有惡意的。”
戴藝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您這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