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心結,他們的話題便從更衣室的事情轉向比賽。他要繼續打內線的話,戰術的側重點便要轉移。
謝候持球時,步行者的進攻是絕對的外線核心。
其他四個人都是工具人,謝候指哪打哪。
謝候去到內線後,持球者變成了帕帕盧卡斯,他的戰術發起能力遠遠不如謝候,這是克萊爾所擔心的。
“西奧缺乏像你這樣的進攻威脅,在nba,他更適合做一個後衛線上的3d和球權過渡者。”
這是謝候和他的分歧。
帕帕盧卡斯在fiba舞台表現出來的大將之風,夢之隊已經領教過。在nba打得拘謹,是缺少進攻威脅就能解釋的嗎?難道他在nba缺少進攻威脅,在fiba就有進攻威脅了?不,fiba的球場空間更小,對進攻者的抑製更大,希臘國家隊的隊友遠不如步行者的隊友,為何他在步行者反而打得不如在國家隊的時候?
默契?同胞之間的向心力?為國出征的榮譽感驅使他爆發?還是...步行者的戰術有問題?
“你覺得我們的戰術有問題嗎?”
被隊員質疑戰術,這可了不得。要是謝候當眾提出來,克萊爾除了主動請辭沒彆的出路。
被質疑戰術,就是質疑他的業務能力。被核心球員質疑業務能力的教練員,還怎麼帶領球隊?
“如果持球的人是我,肯定沒問題。”世界上有什麼戰術是謝候持球在手卻打不了的嗎?
克萊爾長於體係搭建,善於調教防守,短板是進攻的籌劃和臨場應變。
他對進攻調教的並不好,這是連他自己都承認的事實。
謝候私下提出來,反而讓他有充分的空間和時間反思。
“西奧打不出來,不一定是他不夠好,也有可能是您的戰術不適合他。”謝候說了句讓克萊爾安心的話。
不適合,和不好是兩個概念。完全不同的概念。
“亞瑟,這裡隻有你和我,沒什麼不能說的。”克萊爾笑道。
這麼多客人不是人嗎?謝候瞥了眼其他桌的客人。他們的偽裝真的不錯,到現在都沒被認出來。
“教練,您要我指出進攻戰術的問題,我做不到。我不是進攻教練,我對進攻戰術沒有研究,我隻能告訴您,西奧無論是在中央陸軍,或者在希臘國家隊,他的定位都不是一個投三分和防守的3d。球權過渡者這個定位對他來說,太浪費了。”謝候借今天這個機會,主動向克萊爾反應帕帕盧卡斯的問題。
從2003年夏天和謝候一起加入步行者,希臘人就沒有在戰術上得到過真正的重視。
米勒退役,他順理成章地成為首發,克萊爾看重他在戰術中的傳球能力,對外圍的防守壓迫力和揚名於2004東部決賽對活塞那一個個誅心的空位三分球。
教練組對他的定位一直是明確而簡單的。
亞瑟的搭檔,不需要有太多的才華。
能防守,能過度球,能偶爾控球,能投進亞瑟給你創造出來的空位機會,就夠了。
這樣的低要求,對於在世界舞台上證明過自己的帕帕盧卡斯來說,無意是對他的輕視和低估。
就好像在隱晦地告訴他:隻要你不當廢物,就能繼續打首發。
帕帕盧卡斯性格隱忍,不愛出風頭,而且步行者多年定位,連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如今突然天降大任,由他來掌控謝候的持球戰術,他當然不行了。
“既然如此,我們該怎麼辦?”克萊爾問謝候。
謝候的建議是:“我在戰術上無話可說,因為我確實不懂。我隻能建議您看看我和西奧在中央陸軍時的比賽,以及,他在希臘國家隊的比賽。”
“我相信,你會在錄像裡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西奧多羅斯·帕帕盧卡斯。”
謝候的建議言儘於此,如何做,全看克萊爾自己。以他對謝候的建議的重視程度來看,不太可能會忽視謝候對他說的話。他一定會去看錄像,如果真的有用,步行者戰術大變,帕帕盧卡斯證明自己的日子,不會太遙遠。
接下來就是品嘗夜宵的時間了。
克萊爾一口氣連吃六塊甜甜圈,他連聲讚美“雪薇和你”的廚師的手藝。
“亞瑟,我該批評你了,為什麼不早點帶我來?”
“抱歉,我應該早點頂撞您。”
克萊爾哈哈笑出聲來,將蘇氏甜甜圈吃的一塊不剩,臨走前還要了一份,甚至問他們有沒有外賣服務。當他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索要了外賣電話。
謝候突然擔心克萊爾的體態橫向發展。
本來執教上就沒什麼吸引人的特點,酷似金凱瑞的明星臉就像波多野結衣老師一樣。你明知道波老師沒什麼乾貨,但看到他就莫名地想起誌玲,於是在“向前衝”的時候就會偏向於選擇她而不是其他老師。
要是克萊爾把自己吃成豬樣,謝候豈不是最大的幫凶?
散夥前,謝候想勸克萊爾少吃點甜品,臨了到嘴邊的卻是:“好吃就多吃點,明天見,裡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