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裡練出一身汗,謝候就收工了。
意思到了就行,現在不是加練的時候。
他停下訓練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飯點到了。
他每天要吃四頓飯。
早上一頓、練完一頓、晚上一頓、睡前一頓。
也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吃的東西都是經過合理分配的,確保能抵消他一天的消耗,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
吃完今天的第二頓,謝候找基裡連科打乒乓球。
他們的乒乓球技術比較業餘,打著玩,輕輕的來回,就算飯後的簡單運動。
打乒乓球的時候,他們聊的話題還是籃球。
“你覺得他們會繼續放我投籃嗎?”基裡連科問了個有趣的問題。
謝候也不知道答案,“我希望會。”
基裡連科想知道為什麼,那是對他的不尊重。當然,如果太陽繼續放空他,他的比賽會輕鬆很多。可是一想到放空的基礎是建立在不尊重之上的,俄羅斯人的自尊心在比賽結束的時候很受傷。
他痛恨自己投丟的每個機會球,那些球傷士氣,還給了太陽繼續放空他的信心。
“他們放空你,我就沒顧慮了,隻要看見你有機會就傳球,比賽變成了簡單的選擇題,連小孩都會做。”謝候說得倒輕鬆,如果真有那麼輕鬆的話就好了。
基裡連科就怕到時候他投不進。
大空位球,丟一兩個都不是事,怕就怕突然抽風,連丟四五個,或者一整晚都投不準。
而且,他的輕鬆,不單單建立在太陽的輕視之上,更建立在謝候突破困難增加的基礎之上。
基裡連科被無限放空,謝候每次突破都要對付兩名球員。
太陽除納什外個個都是防守悍將,謝候平時和伊戈達拉對位,基裡連科馬裡昂對位。於是,謝候要成功突破,就要麵臨伊戈達拉和馬裡昂的包夾。
一兩個回合還好,若是持續全場,就算是謝候都受不了。
假如基裡連科的三分投的進,太陽便不敢包夾,每次防擋拆都得換防或者讓內線的加內特協防。
調出了加內特的防守,選擇就靈活多了。
謝候看機會好可以自己上,機會不好就傳給小奧尼爾。基裡連科投進的不隻是三分,更是為謝候的突破開拓出一條康莊大道。
這同樣是當初他狀態不佳時被調到替補席的原因。
進攻黑洞,防守效果不好,克萊爾將他下放替補席,推出三分更穩的蒂姆·托馬斯。
季後賽期間,防守更重要,而且基裡連科的三分球恢複到24%(還是很****之前連20%都沒有,進個三分像中頭彩一樣讓人激動的準度,還是好了很多。
基裡連科懷揣著重重心事,謝候專注著乒乓球的比拚,突然來個重錘,打出了一發AK4難以回應的重炮。
“你這麼想贏嗎?”俄羅斯人抱怨道,“我就不該找中國人打乒乓球!”
謝候慶祝著這一擊。
此時,不過下午兩點,距離訓練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下午三點,謝候提前趕往訓練場練球。
他去的時間很早了,丹尼·格蘭傑比他還要早。
他自己一個人投得滿地都是籃球。
一地的籃球,看著亂,如果沒有強迫症的話,反而是好事。無論他所處何地,隻要彎下腰就能撿到球,雖然沒人傳球,但訓練效率也不會太低效。
“一個人訓練愉快嗎?”謝候看了半天,格蘭傑的意識太差了,居然沒發現他。
從這一點來看,他的專注度非常高。
他沒發現刻意發出了些許聲音的謝候,隻關心手裡的球和腳下的球,以及他投出去的球。
除此三件,其他的事情似乎與他毫無關係。
“愉快。”格蘭傑簡單地回答。
他是個怪人,擁有主力實力卻因球隊內部競爭太大被迫打第六人。他沉默地打球,打出了年度最佳第六人級彆的表現——在這獎項的競爭中輸給了吉諾比利——他沉默不語,看不出心裡想的是什麼。
幾乎每一周都有恩鼓吹“格蘭傑忍不了了”、“他現在就要當首發”、“如果不能給他首發就交易吧”。
風聲鶴唳,那些平時不會引起關注的跡象,突然加變成了挑事者眼裡,格蘭傑對球隊定位忍無可忍的征兆。
可他就是打球,而且是沉默地打球。
不論誰說他忍不住了,到頭來他都沒有真的忍無可忍。
有幾次,謝候想找他聊聊,可每次到嘴邊的都與他想說的無關。
保持現狀挺好的,如果格蘭傑自己沒有首發的念頭,他何必破壞現有的狀態?
三連冠的目標麵前,個體的訴求是渺小的。
聽見格蘭傑說愉快,謝候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