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不大,對長久沒有吃到新鮮野味的四人來說足夠了。
老天爺總算是心軟了回,開局遇謀殺,滅頂之災沒解除,再連口新鮮肉都吃不到,這日子還咋過。
下了山,直通王家村村中心。
這裡蘇亦欣沒有來過。
已經過了飯點,春耕尚需幾日,可不是閒得慌,都坐家門口聊家長裡短。
不過要說這兩日最大的談資,就是昨日顧家媳婦為彆的男人跳湖自殺一事,當真勁爆十足。
邊說邊嗑瓜子,笑的肆意,唾沫更是能飛到對麵人臉上。
幾家正聊的火熱,正主突然出現。
左手挎著兩個籃子,右手倒提著一隻野雞,鞋麵上老多血。
樣子比以往任何時候看的都要彪悍。
幾個婦人麵麵相覷,麵露些許尷尬之色。
“那個顧家媳婦,你平日裡都不來這,今天怎麼……”婦人話沒說完,就看見顧卿爵三人,立時轉了話頭:“顧家大郎也在啊,是去山上看你阿娘去了嗎?”
顧卿爵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四海叔的這個媳婦,那張嘴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蘇亦欣挑了挑眉。
這個聲音她熟。
不就是昨天跟劉寡婦吵起來的那個。
說話那叫一個難聽。
沒想到今天還在背後編排她。
是吃撐了沒事乾麼!
沒聽到也就算了,既然撞上,好歹也要說上幾句,不然還以為她是個好脾氣的,往後什麼汙糟事都往她身上潑。
“楊嬸,你剛才說錢鬆,你們兩很熟嗎?”
“啊?誰?錢鬆,不熟不熟……”
楊翠花擺手,眼神虛飄,麵色訕訕,乾笑兩聲。
“哦,你跟他不熟啊,那我們很熟嗎?”
“啊???”
她們總共也就見了兩回麵,一回是範氏亡故,她來過一回,說幾句話。
還有就是昨天,那是一句話也沒說上。
隻能說兩人認識,是一個村的。
顧家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跟錢鬆不熟,跟我也不熟,那你是怎麼知道錢鬆是我的情郎,是我告訴你的,還是錢鬆自己說的?”
蘇亦欣三連問,楊翠花就是再遲鈍也反映過來了。
顧家的這是當著大家夥的麵點她啊。
在看對門幾個抿嘴看笑話的,楊翠花頓覺臉上無光。
梗著脖子道:“顧家的,我們是不熟,可那錢鬆娶的就是我們村的丫頭,現如今哪戶人家不知道這事。”
“蘇家離我們王家村也不是多遠,就那麼十來裡路,丟人現眼的事想瞞也瞞不住。”
蘇亦欣芯子換了,可記憶她有啊。
她跟那錢鬆屁事沒有。
要真說有,那就是錢鬆有事沒事的去蘇家晃悠,三五不時的與蘇亦欣來個偶遇。
僅此而已。
什麼時候錢鬆成了她蘇亦欣的心上人了。
啊呸,就那一臉麻子滿口黃牙,她眼又不瞎。
蘇亦欣把手上死透透的野雞給顧卿錫拿著,轉身挽上顧卿爵的胳膊,笑容燦爛的對著兩旁的婦人道:“各位見過錢鬆的嬸子,你們覺得是那錢鬆好看,還是我家相公好看?”
“這還用說,爵哥兒與錢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啊,我家相公這麼好看,我是眼睛糊了屎嗎?為那麼個玩意去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