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請。”
客棧的桌子是八仙桌,蘇亦欣和高歌坐在一塊,顧卿爵和李正真各坐了一半,還有一邊是背對著大堂過道,範澤陽在空著的那邊坐下。
坐下之後,蘇亦欣的目光落在範澤陽身上。
他穿的是一件切藍色圓領長袍,長袍的左肩,右臂,還有下擺,繡著白色的水仙花,腰間是寬約兩寸的白色腰帶,左側墜這一塊羊脂玉。
觀範澤陽麵相,圓眼眸正,剛才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
由此看出,這是一個能堅持自己原則的人,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善惡。
再看他眉骨微起,眉濃眉尾商鞅,鼻高挺翹,山根隆起,天庭微微凹陷,顴骨微凸,不靠後,不下墜,是上等顴骨,這種麵相性格豪爽,不畏權勢,敢於鬥爭。
是個能為朋友親人,上刀山下火海的主。
不出意外,範澤陽的話是可以信的。
但凡事都無絕對。
範澤陽的眼睛,時不時的瞥向顧卿爵。
顧卿爵大大方方的讓他打量。
到最後,範澤陽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顧小郎君勿怪,你長的很像我一個故人。”
“不瞞範公,你長的也很像我一位親人。”
顧卿爵說完這句話,範澤陽拿水杯的手微微一頓,看向顧卿爵時,比剛才多了幾許期待。
“哦,那不知她叫什麼,說不定還真認識呢!”
“她是我阿娘,也姓範。”
範澤陽吃驚的看向顧卿爵,幾瞬之後,四處張望,在確定安全之後,沉聲對顧卿爵他們道:“如你們放心,可否隨範某去房間聊一聊?”
麵前的人不是人修。
但內力深厚。
不過真要乾起架來,他們四人還是能輕易的將麵前的人摁下。
所以,去就去吧。
看看,這人究竟是無意中發現他們,還是被人牽著鼻子,故意接近。
幾人來到範郎君的房間。
沒想到進門的第一句話,是對高歌說的:“姑娘,你身手不凡,可以給這個屋子布個結界嗎,我有重要的話要問他。”
高歌在經得顧卿爵同意後,給房間布了個結界。
除非是分神期的道君,旁人是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範澤陽讓他們先坐下。
而後去床尾,在他的包袱裡翻找,很快拿出一個很小的畫卷,他將畫卷展開,上麵是一幅縮小版的畫像。
赫然是範氏的模樣。
範澤陽的滿含期待的看著顧卿爵:“顧小郎君,你的阿娘,是長這個樣子嗎?”
“是。可你又是何人?”
範澤陽眼眶發紅,蘇亦欣能看出來,他在強忍著情緒。
“我叫範家祥,她是我的妹妹,叫範慧芳,大中祥符二年生人,我們一家人在天聖二年遭遇禍事,吾妹阿芳與家人走散。”
大中祥符二年是公元一零零九年,天聖二年是公元一零二四年,這年官家立了郭家之女為後。
範澤陽,也就是範家祥說的,與範氏和顧明博相遇的時間線基本吻合。
但僅憑一張畫像,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他的。
範家祥也知,想要認親,不是單憑一張畫像就可以。
“吾妹阿芳,多才多藝,自小被父親送去宗門修煉,那年家中有難,將她召回,她與她師兄回到範家。那時各方勢力派人前來,試圖潛入範家。父親自知不敵,在阿芳與她師兄布下迷幻陣法後,我們一族通過地道逃出朔州城,自此隱姓埋名。”
範氏她是修煉之人?
這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