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雖然沒看習秋,但薑伯立刻知道,家主說的是她。
“對,賣身契在白夫人手中。”
“那好,將她連夜發賣,越遠越好!”
習秋站在一旁,聽到家主說到她賣身契的事,高興的以為他要給自己贖身,哪裡會想到家主竟是要將她發賣。
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習秋心態瞬間就崩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卿爵:“家主,習秋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將奴婢發賣?”
顧卿爵懶得解釋,手一揮,突然從暗處飛來兩人,直接將嚎啕大哭的習秋拖出書房。
“薑伯,從現在開始,在夫人沒有回來之前,這院子除了我和三七,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明白嗎?”
薑伯忙不迭的點頭。
“明白。”
薑伯起身,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抖著剛才跑著有些酸痛的大腿出了主院。
他現在才明白,家主說不讓人伺候,那是真不讓人伺候。
歎了口氣,薑伯讓兩個小廝,扛著暈倒在院子外的習秋來到前院花廳,再吩咐一個小廝連夜去白府拿習秋的賣身契。
羅氏卸下釵環,正要睡下,丫鬟進來稟告:“夫人,蘇府來人了。”
“蘇府?是欣丫頭回來了?”
“不是,過來的是一個小廝,說今日家主回府,差他來拿習秋的賣身契。”
羅氏摘耳環的手頓了頓,屁股往外挪了挪。
顧卿爵來京都了,這剛來京都就要一個丫鬟的賣身契,難不成是這個丫鬟,趁著欣丫頭不在,爬床成功,顧卿爵要給這丫鬟贖身?
羅氏越想越氣,讓丫鬟重新給她梳妝。
又吩咐管家套馬,她要親自去蘇府一趟,趁著欣丫頭沒有回來之前,將那個爬床的小妖精給打發了,省的給丫頭添堵。
京都就算不是宵禁,在快接近子時,路上也沒什麼馬車。
白遠年外出談生意,這幾日不在京都,羅氏就帶著兩個護衛,急哄哄的來到蘇府。
“伯母怎的親自過來了?”
聽到羅氏親自過來,顧卿爵還是有些意外的。
他讓管家連夜發賣,自是知道管家需要去白府拿賣身契,必定會驚動羅氏,羅氏這麼聰明,定然知道他要賣身契,是處理府中的丫鬟。
說他精明算計也罷。
他就是想要借羅氏的嘴,告訴亦欣,他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顧卿爵認為,愛情是需要‘算計’的。
但他不知道,三更半夜的羅氏會自己過來走一趟。
以為是自己想的那樣,羅氏對顧卿爵的態度,沒有往常那麼好:“怎麼,欣丫頭不在,你不歡迎伯母?”
“伯母誤會了,您請上座。”
羅氏隻是與亦欣交情不錯,單方麵認了亦欣做乾閨女,不過亦欣並沒有反對。
但對顧卿爵,並沒有那麼熟。
也不好一點麵子都不給。
依言在顧卿爵右邊坐下,問:“你大半夜的,要一個丫鬟的賣身契做什麼?”
顧卿爵看向一旁的薑伯,薑伯立刻會意:“回夫人,是習秋壞了府中規矩,家主讓老仆連夜將習秋發賣,這不就驚動了夫人,是老仆思慮不周。”
羅氏:“……”
不是爬床?
哦,不對,看習秋的那樣子,應該是爬床未遂,惹怒顧卿爵,這才連夜將人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