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不知道等的人是誰,但顧卿爵自報名諱,言明要見師傅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這位小郎君,就是師傅要見的人。
“施主隨貧僧來。”
寂無帶顧卿爵見圓悔大師的地方,正是上次與明道大師一起見蘇亦欣的那個涼亭。
“圓悔大師!”
“桓麟公子,請坐!”
圓悔大師沒有同寂無一般,稱呼顧卿爵為施主,而是叫他桓麟公子。
不待顧卿爵再次開口,圓悔大師從袖中掏出一物遞給顧卿爵,笑嗬嗬的說:“這是當初蘇姑娘落在貧僧這裡的,如今你來了,就幫她收著吧,省的她再跑一趟。”
圓悔大師將亦欣的匕首給他。
是在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可能?
“大師,她年紀尚幼,就算真如您與明道大師所料一樣,上任魔主並沒有死,殺死魔主隻需這柄匕首即可,不是非要她。”
“桓麟公子,其實你已經知道,她是不同的。”
圓悔依舊笑嗬嗬的開口,仿佛剛才那一句,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
殊不知,顧卿爵此刻有多不淡定。
蘇亦欣並非之前那個,他早已知曉,難不成就因為她從異界來,就是因為這個魔主?
顧卿爵好久沒有這樣心亂如麻。
好似回到了蘇亦欣還未來顧家的時候,父親去世不久,母親重病在床,他要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彷徨無措。
“這匕首原先並不是她所有,但就是落在她手中,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都是冥冥當中自有安排。既然推脫不掉,還不如早做準備,或有一線生還之機。”
從大相國寺回來,顧卿爵一個人坐在書房,一天一夜未曾出門。
三七擔心不已,可主子爺不開口,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要是姑娘在就好了。
好在第二天,雌隼回來了。
顧卿爵聽到雌隼的聲音,從書房出來,本來滿含希冀的眼,在看到雌隼腳上那綁著的竹簽,還如它前兩天飛走時的樣子,眸子瞬間暗淡下去。
“還是沒能找到她?”
雌隼叫了一聲,代表的意思是:是。
“沒找到也好,等我將這事解決了,她再回來也好。”
顧卿爵沒有再回書房,讓三七端來熱水,洗漱一番,去正廳用飯。
之後讓三七聯係楊俊生。
沒過幾天,他收到了師傅的信。
自從曾勝己去參軍後,每隔一個月,曾勝己都會給他寫一封信,一來是報平安,二來是將一些他身邊的事情告訴他。
兩年的時間,曾勝己憑借在與西夏的好幾次戰役中出色的指揮才能,被封為四品懷化中郎將。
然就算是四品中郎將,也不能將前線的具體情況告訴一個不在朝中任職的人。
所以,他就寫一些軍中趣事,間接的將情況告訴顧卿爵。
憑著顧卿爵的才智,當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