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宋郊之子。
宋郊,字伯庠,是天聖二年(公元一零二四年)的狀元,入仕後,大家都嬉笑稱他為宋庠,後麵乾脆改名宋庠。
現任右鑒義大夫,呂夷簡任宰相時,與呂夷簡政見不合,多次可以勝任的機會,都沒有升官。
去年以範衝淹為首的幾人,大刀闊斧實行新政,宋庠強烈反對。
被貶黜出京,任揚州知州。
同為五品,一個是在京都的京官,一個是地方官,之前與之相熟的一些人,見宋庠被貶,都不敢與之往來。
顧卿爵對宋庠所知不多。
不過是因,他中了狀元之後,京都都在將他與宋郊大人相比。
原因嘛,無外乎是宋郊大人與顧卿爵一樣,也是“三元及第”,且他二人都無甚背景,全是靠自己考出來的。
今日見宋文曉,也算是一表人才,想來宋大人這個人,是個正人君子。
至於政見上的不合,誰又能一言兩語說得清楚。
“對了,這位是顧兄的朋友?”
“他叫時恩。”
“時郎君,看在你是顧兄朋友的份上,你這態度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京都到處都是貴胄,你這般冒冒失失,撞到我是無事,可要是撞到哪家的貴人,就不是這麼輕飄飄了事。”
“你這小娃子,什麼意思?我不用你看在他的麵子上,你就看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文曉可不是單單的文弱書生,出門在外還帶著長劍,是個練家子,碰到時恩這樣不識好歹,宋文曉的脾氣怎麼壓也壓不住。
“好啊,大相國寺旁邊就有一塊空地,我們現在就去那,單挑!”
宋文曉一把拉住時恩。
“誰不去,誰是孫子!”
時恩勾起唇角,心想等會不把你打的跪在地上叫太爺爺,這事不算完。
宋文曉旁邊一穿深棕色,大概二十四五歲的男子,小聲對宋文曉道:“我們還有事情,沒時間耗費在這裡。”
“世秉兄放心,耽擱不了太久。”
龐連修眼見勸不動,隻好看向顧卿爵這個新科狀元,希望他能阻止。
沒想到他不但不阻止,還一臉趣味的率先朝東南邊的空地走過去,顯然是想要看看二人的本事。
兩人站定後,宋文曉開口:“我還趕時間,就三招定輸贏,輸了的要給贏的賠禮道歉,並大喊三聲我錯了,你同意否?”
“要我說,也彆喊三聲我錯了,直接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更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
話落,二人一左一右,擺好陣仗。
宋文曉寶劍出鞘,隻聽見他“啊”了一聲,朝時恩衝了過去,圍觀的人,都沒看見時恩是怎麼出手的,就見宋文曉被掀飛出去。
還是顧卿爵眼疾手快,將宋文曉擋住,才不至於撞到後麵的石頭。
時恩這一掌,讓宋文曉心裡戚戚然。
他師從龐大人,在年輕一輩,武功不說是佼佼者,但絕不是一般的武夫能將之擊倒。
可他在此人手下,竟然走不過一招。
“你,是修煉之人?”
宋文曉站定後,捂著吃痛的心口,完全沒有剛才的傲氣。
看向時恩眼睛多了幾抹敬佩。
“我沒有頭發,你不問我是不是佛家弟子,反而說我是修煉之人,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