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的嘴唇開始哆嗦:“什,什麼……,我不信。”
顧卿爵招了招手,金仵作從一旁走了出來,先是給吳育和顧卿爵等人行禮,而後麵向公堂外的百姓:“我是開封府的仵作,姓金。”
之後有兩個衙役將兩具屍骸堂上公堂。
金氏嚇的往旁邊挪,不敢看。
任大海則是眼神在兩具屍骸中來往看,想確認哪一具是自己的女兒。
後麵想著孩子肯定比張家的小,眼神定定的落在略小的那具屍骸上,一大男人,眼眶瞬間就紅起來。
蘇亦欣麵露不忍。
要是等會任大海知道,他疼了十一年的女兒,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不知道還能不能撐的住。
“大家看,這兩具屍骸,一具是金氏之女任小芳,一具是張友祥之子張慶樂。”
門外看熱鬨的百姓懵了。
今日升堂,不是審任家切頭案和張家滅門案麼,怎麼抬兩具已經死了三年的屍體來。
看著就還是孩子的屍骨。
一個衣著看著像是富家子弟,約二十出頭的男子說道:“你剛才沒聽見大人說的麼,這個金氏就是她女兒賣給張家,結果張家直接將她女兒給他死了的兒子配陰婚,這多殘忍啊!”
“殘忍歸殘忍,但這和這幾起案子有什麼關係?”
這人與之前說話的年齡相仿,不過衣著普通,但看著十分機靈。
“說不定是她女兒死後化作厲鬼,將這兩家的人給殺了呢?反正半個月前,鄧國公家的那個便宜女婿,就說自己碰見了鬼,府尹大人頭疼到現在,這案子還沒結呢!”
“你還真相信鬼怪殺人啊!這個就是瞎編亂造的,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吳大人就能找出殺張婉寧的凶手。”
兩人一言一語,公堂上同樣精彩。
金仵作道:“長期服用藥物的人,他的骨骼會呈灰黑色,大家看這兩具骸骨,均是正常的白色。”
有人問:“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兩具骸骨不存在生前長期服藥的可能。”
金氏咽了咽口水:“小芳打從出生起,就小病不斷,一直吃藥的,如果吃藥會導致骨頭變黑,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具骸骨根本就不是我女兒的。”
隻要證明,從張慶樂墳墓中,挖出來的屍骸不是小芳。
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完全就是受害人,要做的就是讓官府將小芳長出來就好了。
金氏想到這裡,神情驀然一鬆。
略帶幾分得意。
顧卿爵將金氏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就在她想要掩飾的時候,突然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根本就沒有給小芳吃藥。”
任大海:“……”
他本來想說,不可能。
可冷靜下來的他回想以前,他的確很少看見小芳喝藥,但又聽金氏在耳根念叨,今日給小芳抓藥花了多少錢。
所以,家裡沒錢,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現在聽到顧大人的話,再看她在公堂上一對一答,任大海本來對金氏不信任,現在越發懷疑她有沒有認真給小芳治病看郎中。
他甚至都懷疑,小芳是不是真的病了。
“本官再問你,你說小芳長期吃藥,那小芳的藥你是從哪裡抓的?”
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