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略略一想,就明白外祖母舅舅他們為什麼不將這事告訴她。
因為他們的婚期定在九月。
現在滿打滿算的話還有七個月。
若兩個月後出發去曆練,不一定能在成婚的時候趕回來。
人這一生,婚姻大事隻有一次。
自是不想她留什麼遺憾。
晚上,將茗姐兒睡著後,蘇亦欣一個人坐在院中看著頭頂上的明月。
“亦欣。”
顧卿爵在蘇亦欣的身旁坐下。
高歌院子在山頂,蘇亦欣坐的那塊岩石正好在院子最邊上,腿垂在外麵,就如同懸在半空中。
“怎麼沒睡?”
“剛準備睡,聽見你開門的聲音,就出來看看。”
顧卿爵轉頭看著蘇亦欣:“你想去就去,不用顧慮我,雖然我很想早點與你完婚,但比起這個,你開心不留遺憾對我來說更重要。”
蘇亦欣晶亮的桃花眼,盯著顧卿爵:“心裡話?”
“與你說的每句話,都是心裡話。”
這六年,就算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話,隻要是對著蘇亦欣,那就都是心裡話。
蘇亦欣晃蕩在半空的腿不晃了,縮回來放在岩石上,蘇亦欣盤著腿,左手撐在左腿膝蓋骨上,歪著腦袋看著顧卿爵。
手沒忍住,伸過去描顧卿爵的眉毛。
這眉毛怎麼可以長的這麼好看,鬼斧神工也不為過,眉毛下那雙眼睛,烏黑深邃,瞳孔中倒影著她的影子,鼻子堅挺,又不過分硬挺。
總之,這張臉,怎麼看都好看。
完全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氣。
“你這張臉,太會沾花惹草了,我怕自己外出曆練幾年,被哪個妖精給勾搭走了。”
“勾不走。”
顧卿爵說著,將臉湊過去;“我這張臉隻有你能摸,我這個表情,也隻有你能看到。”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話啊。
蘇亦欣自然也喜歡。
她順勢靠在顧卿爵懷裡,聲音很低:“不瞞你說,我現在的心很亂。不僅僅是因為曆練的事!”
“是那夢魔?”
蘇亦欣笑了笑,半躺在顧卿爵懷裡的她就這樣臉朝上,看著顧卿爵:“你怎麼一猜一個準。”
“這不是猜,是靠這裡。”
顧卿爵拉著蘇亦欣的手,放在他左胸:“隻有這裡在意,才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他能理解蘇亦欣的矛盾心理。
主觀上,她不想與魔物扯上任何關係,但圓悔大師的話,始終紮在蘇亦欣的心口。讓她既想能找到解開小白封印的符號,又不想主動的去觸碰這些東西。
這次曆練,又是與對抗魔物緊密相關。
她能想的清楚,不管是不是與魔物有關,修煉一途不進則退,她都要往前去走。
然而,這種想要往前走,又不想一步步與魔物產生牽扯不斷的關係,讓她內心十分煎熬。
“去吧,我不想你心裡留有遺憾。”
圓悔大師說的事,不一定會發生,但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可以鍛煉自己,快速的增長修為,把握住對她都是極有益處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她不一定要去做那個拯救世界的人,但與她努力的修煉,增長自己的修為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