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妃跳舞，委實不成體統。
還是在宮宴上跳舞，這不是等於將他這個官家的臉放在地上摩擦。
趙禎寵愛張氏，但也不會任她胡鬨至此。
陛下的嗬斥，並沒有讓張婉清挪動一步，她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宴會才剛剛開始呢，就來這一出。
然蘇亦欣抬頭看見張貴妃的臉色，心中一沉，她雖看不清張貴妃的麵相，但她現在整張臉都黯淡無光，實在是命不久矣之象。
這裡說的黯淡無光，並不是指的皮膚，而是麵相。
曹玉顏的目光也落在張婉清身上。
在曹玉顏看來，張婉清雖然恃寵而驕，有時候連她這個皇後也不放在眼裡，但腦子絕對沒問題。
在元日的宮宴上，怎會提出這樣荒唐的要求來。
曹玉顏看向張婉清時，張婉清的眼神也落在曹玉顏身上，明明看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曹玉顏就是覺得張婉清在無聲的哀求。
曹玉顏閃了閃眸子。
暗道自己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張婉清怎麼會哀求自己。
以她對張婉清的了解，除了牽扯到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會向任何人服軟的。
有時候往往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來人，貴妃身子不適，扶她下去歇息。”
“陛下。”
張貴妃喊了一聲，突然綻放出一抹笑來，同時後退幾步下了台階。
“陛下！”
這次是曹玉顏出聲。
“臣妾看貴妃這樣，想是用自己的方式恭賀陛下，不如就遂了貴妃的心意吧。”
趙禎詫異的看著曹玉顏。
慶壽宮和仁明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曹氏沒在他麵前說過張氏的壞話，但也沒有誇過一句。
今日怎麼……
可後妃跳舞，著實不成體統，趙禎這心裡怎麼建設都無法接受。
不管陛下能不能接受。
張貴妃已經旁若無人的跳起了舞。
她今日穿的宮裝比較寬鬆，梳的是飛天髻，明明一舉一動都那麼美，可蘇亦欣看到的是她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她是在用生命跳這支舞。
果然，跳到一半，張貴妃明顯體力不支。
可她依然咬牙堅持，跳完之後，直接一口鮮血噴出，倒地不醒。
趙禎震驚的站起身從龍椅上跑下來。
“快，童太醫，快來看看貴妃……”
被點名的童太醫跑的飛快，手搭上脈，不多時朝陛下搖頭。
“怎麼會，怎麼會……”
誰也沒料到，這次的宮宴，會出現這樣令人咋舌的一幕。
禮部為了今日宮宴，勞心費力準備了近一個月，那麼多精彩的節目沒上呢！
貴妃突然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