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也沒有急事。
隨著小廝往裡走,裡麵的陳設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當初置辦的時候,銀錢不是很多,置辦的家具隻能算是過得去,安蘭這些年打理的還如剛買回來時的樣子,可見用心。
蘇亦欣沒有乾等著,就在後麵的小花園散步,小廝的茶水也是端去小花園的八角亭中。
小廝端來茶水,恭恭敬敬的站著,比剛才的態度更加謙卑。
“你不用在這裡守著,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蘇,蘇姑娘身份貴重,這裡怎麼能沒人伺候,我就站在這裡,不會打擾您的。”
小廝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方才去奉茶水的時候才想起來安掌櫃交代的事,說他們的主人是蘇姑娘,乃當朝的瑞安郡主,平日裡行事務必謹言慎行,不可讓外界議論。
這話是五年前他來的時候說的。
過去這麼久,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
“姑娘,不好讓你乾等著,我還是去鋪子裡將安掌櫃叫回來吧。”
“不用。”
蘇亦欣說完這句話不再開口。
“姑娘,是你來了嗎?”
約莫兩刻鐘後,安蘭急匆匆的走來,見到蘇亦欣滿臉欣喜,就要下跪給她磕頭。
“起來,你如今懷著身孕呢!”
她不喜歡給彆人磕頭,也不喜歡彆人動不動的給她磕頭。
敬不敬重你,不是磕一頭就能看出來的。
“姑娘,我心裡頭高興,就讓我給您磕一個吧!”
安蘭六個月的肚子,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才起身:“你們都下去,莫要打擾我和姑娘說話。”
主仆兩人還是在安蘭成婚的時候見了一麵,她是蘇亦欣自王家村就跟著的人,自有旁的丫鬟沒有的親近感。
說了會話,蘇亦欣道:“你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還是要注意些,身邊得有人陪著,孩子爹呢?”
說著順勢抓起安蘭的手,給她診脈。
沒注意到安蘭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孩子挺好的,隻是看脈象,怎麼憂思鬱結,最近鋪子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不好處理?”
“不是,鋪子的生意一直挺好。”
這時蘇亦欣終於注意到安蘭的不對勁,她看了看她的麵相,是遇到感情的劫數。
蘇亦欣略作一想,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看著安蘭:“這原是你的家事,我本不應多嘴,但孩子是你的,便是為了腹中骨肉能健康,你也要振作起來。”
蘇亦欣這句話,讓一直繃著的安蘭情緒疏散,眼淚簌簌而下,聲音哽咽,道:“姑娘,我想不通,當初我們明明好好的,為什麼這樣的感情,說變就變了呢?”
安蘭越說越傷心,將他們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講給蘇亦欣聽。
原來安蘭的丈夫在她懷孕的時候,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姑娘,這姑娘年輕漂亮,又十分的茶。
便是如安蘭這般聰明的女子,也縷縷在她手中吃暗虧。
幾次三番,安蘭忍無可忍,將那女子趕了出去,她丈夫卻說他跟那人什麼事沒有,便是有安蘭也不能將人趕出去,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因為這事,到現在她丈夫都沒去過她的院子裡。
安蘭問的就是千古難題。
蘇亦欣也回答不上來,為什麼有些人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