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雙燈有些詫異:“降低生活開支?”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崇吾一直都是一個寫作底蘊深厚讀作相當有錢的門派,否則以君洞明的性子,也不至於如此迅速地將門派弟子數量從個位擴展到了足足九殿。
越知涯回憶了一下,道:“我出門時沒帶太多盤纏在身上,本來是準備什麼時候用完了,就再回去拿點。”
井雙燈明白了:“結果當時您被中洲修士追的太緊,所以無暇他顧。”
越知涯給了他一個“年輕人到底都在想寫什麼”的奇怪眼神,搖頭:“不,主要是唐將闌告訴我,一個成熟的修士要學會依靠自己生存,不能總是想著伸手問師父師兄要零用錢——其實我當初也懷疑過他所言的真假,不過不止唐將闌,連搖光也這麼說,想來應當是真的。”頓了下,補充,“當然也不止在山野裡待著,我時不時還會就近找個城鎮,打短工掙錢。”
——搖光真人與明川真人一樣,都是活躍在人君世代末期的修真界著名大能。
井雙燈腦補了下當時的畫麵,欽佩前輩吃苦耐勞之餘,也對自己能在崇吾派找到一個可以摸魚可以溜號的穩定工作,感到十分慶幸。
楊客信沒讓新生一直保持著趕路的節奏,每隔一刻鐘,都會暫停下來,讓他們尋找一下周圍可以被寫進實踐雜論裡的素材。
“阿鴻,你有瞧見山熒嗎?”
山熒幾乎完全是由精純靈力所構成的特殊妖怪,隻要將自身的靈力聚集於雙目當中,就能瞧見,但陸瓊仔細觀察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沈鴻魚微笑著搖了搖頭。
楊客信在離地三丈多的地方找了個樹枝蹲著,聞言向地上道:“幼年期的山熒因為靈力太少,所以不容易被你們看見,而成熟期的山熒,已經可以避開煉氣期的查探——想開點,如果那麼容易就能捕獲,那乾嘛給你們一個月的實踐期?”
越知涯回憶了一下臨行前授業先生們布置的作業與推薦必讀類書目,一本正經道:“想來是為了給我們一個通過大量功課來鍛煉自習能力的機會。”
楊客信笑得露出了牙齒:“這隻是次要原因。”
陸瓊戴上門派下發的冰蠶手套,拔了根沒見過的草仔細端詳,按照《靈力論》裡的說法,世間萬物都具有靈力,但隻有含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稱為靈草或者妖怪。
“這根,應當不算靈草罷?”
沈鴻魚搖首:“《異草鑒》我才剛剛讀到第三冊中部,實在是難以辨認。”
秋夢刀湊過去看了眼,笑道:“雖然我也不識得,但絕非靈草。”
陸瓊遺憾地在紙冊記下了“×時×刻,句曲之山某某處,發現未知植株,葉綠而闊,大如人手,花小似綠豆,其色黃白相雜”的句子。
陸璧指點妹妹:“類似的句子在詳述裡可以多出現,否則便要仔細斟酌,免得降低評分。”
陸瓊點頭——關於句曲之山中的實踐,他們至少要寫三份雜論,一份是對於所有經曆的詳細描寫,可以儘情湊字數,第二份要包含沿途發現的各類礦物、植物、動物、妖怪,主要以能夠辨認出類彆的事物為主,至於辨認不出來的,如果學生覺得有詳述的必要,也可以記錄上去,最後一份的要求則是在表達時要儘量簡明扼要,但任何重點都不能忽略,而且總字數必須破萬,文辭優美的可以有額外加分。
三分雜論分彆要在通識課,博誌課以及經典課上提交。
對靈氣的熟練運用讓新生們能夠在任何環境中保持著一顆奮筆疾書的平常心,林尤錦踢開一塊土堆,將其堅化成書桌的形式,沈鴻魚已經漸漸熟練了對風的操縱,可以使得練習冊穩定地懸浮在空中,秋夢刀是自帶家族基礎入學的學生,他直接把筆豎著立在作業本上,用靈力遠程操控。
楊玥瑩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將腦袋埋在薛蘊的肩頭,又把作業蓋在腦袋上,發出不想寫功課的哀嚎:“我最擅長的為什麼是召火的術法——果然還是應該聽先生的教導,不能隨意偏科。”
練習冊上的紙張潔白如玉,是加了條草的莖所製成的,越知涯他們在南浦雲了解過製紙的程序,條草中最具靈氣的是果實,其次是葉子,它的莖長且韌,就算拿來做布都很不錯,如果被磨成紙漿,所造成的紙則會很難損毀,非常適合在外出實踐中用作記錄的載體。
時間有限,新生們來不及仔細斟酌詞彙,隻能簡略地打個草稿——這些年輕人們暫時還不用擔心文具的消耗問題,隻要是出於寫作業或者寫作業或者熬夜寫作業一類的正當理由,門派對相關物品的供應都是管夠的。
作者有話要說:吱吱:一個雖然修為低但是個子矮的過去式人仙,自帶隱蔽效果,往草叢裡一站都看不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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