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要對我的肚子做什麼呢?”
楊客信張嘴又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撓頭:“奇怪,總覺得你說的話也可以放在彆的什麼場景下,聽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
倘若在話本上經驗豐富的陽天殿主也在此地的話,就能立刻給他做出合理的解答——如果蔣巡換個性彆,那楊客信在當前場景裡的定位,就是“不但鬨出人命而且要鬨出人命”的標準渣男設置。
蔣巡與友人說話的同時,也在保持著對隔壁情況的注意,卻聽不見王娘子除了心跳和呼吸以外的任何動靜。
房間安靜的有如墳墓。
楊客信壓低聲音:“姓王的小夥子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蔣巡的臉上掠過一絲黯然:“王聰挺機靈的,可惜一直到超過仰天坪的年齡限製都沒能考上登仙試,然後變得自暴自棄起來,他家中沒有背景,加上缺乏足夠的金錢來源,所以無法拜入其它門派。”頓了下,又苦笑道,“王聰一直覺得是我耽擱了他,要不是小時候受到我的影響,把崇吾派當做唯一目標,他未必沒有進入仙門的機會。王聰在拜師失敗後,性子愈發陰沉起來,無蹤盟找上了他,表示可以提供一些修煉的方法,條件是讓王聰願意替他們做事。”
這些內情一部分是通過法術從王聰身上得到的,一部分是蔣巡個人對此事在邏輯與情節上的猜測與補充。
楊客信歎息:“那孩子學得,可不像什麼正經功法。”
*
傍晚。
由於清淨術在治療上的高效率,不到一個下午的功夫,安城居民的傷情就得到了有效的緩解,快得連褚冉都覺得挺意外——作為隊伍裡的批馬甲人士,越知涯和井雙燈決定尊重一下自己的表麵身份,沒有提及山長在過來的時候都順手做了哪些默默無聞的小貢獻。
褚冉:“待會你們記得寫功課,彆到處亂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等等,我不是說彆亂跑了嗎?”
因為偷溜的時候沒及時補輕身術,所以慢了半拍被師兄攔住的新生表示,他們並沒有在亂跑,完全是目標清晰路線明確的規律性移動。
安城之外。
“土禦伏渾,令。”
魏弼卷起袖子,坐在田埂上,胼指成劍,對著被小怪物們霍霍的跟狂風過境似的田地施法,他的動作有些僵硬,時不時還會往秋夢刀的方向投去懷疑的一瞥。
秋夢刀懶洋洋道:“放輕鬆,土係術法真的不難,魏道友你又不是沒在仰天坪裡種過東西——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把修複土地的任務做失敗了,情況也不至於比現在更慘。”
“……”
魏弼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在實踐中深入學習土係法術,而是趕緊掌握一點能迅速把同窗錘進土裡的戰鬥技能。
寧自書拍了拍魏弼的肩膀,讓他暫時按耐住跟同窗就地切磋的美好願景,把注意力放在手頭的雜事上,小真人們根據五行法術熟練度的不同,分成了“將土地恢複成適宜耕種的平整狀態”的萬裡良田始於足下派,“努力激發殘餘農作物生命力”的節約耕作派,“重新播種並嘗試用法術揠苗助長”的誰知道能結出什麼果實派,“前麵那群不靠譜的家夥果然忘了澆水”的查缺補漏派,以及“雖然各類法術都不太穩定但以毒攻毒說不定能有奇效”的劍走偏鋒派。
除了新生之外,從災難中逐漸恢複過來的居民也加入了對田地的修複工作中,一個年齡最多不過五六歲的小男孩,胳膊上挎著竹籃,正在認真尋找泥土中的各類穀物種子,他的妹妹正拉著哥哥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越知涯看見陸瓊把青囊中的糖果倒進了這對兄妹的小籃子裡。
注意到友人的視線,陸瓊又在青囊裡找了找,末了搖搖頭,仿佛一條被提前掏空了頰囊的屯食倉鼠:“我現在真的一顆糖也沒有了。”
越知涯笑了下,在地上的雜草堆裡扒拉了一會,拔起兩棵草,把外麵的草皮給剝掉,露出裡麵那一小截細細的白色根莖,塞進友人的嘴裡。
陸瓊的嘴巴一動一動,目光帶著一絲意外的喜悅:“……是甜的?”
越知涯笑眯眯道:“白茅的根部可以摘來當做零食吃——這是我年輕,咳,小時候,朋友告訴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吱吱:我記得上輩子剛出山門,好像也種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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