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看著玻璃中的冷酷倒影,內心鬥誌昂揚。
這一次,他一定要領到畢業證!!!
“篤篤篤——”
大門被敲響,蘇年側過頭,身後的女人立刻明白,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汗,看上去氣喘籲籲,
女人側過身子,中年人進來後她看了眼門外,將門關上,微微一笑,
“陳先生。”
中年人陳白民將手絹收起來,還有些氣喘,見蘇年轉頭看過來,眼底露出心有餘悸的恐懼來,不敢看他,瑟縮著小聲道,
“林歸宿背景雄厚,要不下次……”
在蘇年俯視壓迫的目光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額頭出現細汗,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改口,
“我,我隻能替你們引薦林歸宿,其他的不能保證。”
蘇年嘴角勾出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來。
這可是他特意練出來了好久才練出來的,保證嘴角一扯,噩夢一宿!
“可以。”
陳白民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轉而看向今天的主角,不遠處眉眼靈動的年輕女人。
她氣質颯然又夾雜著慵懶,矛盾又吸引人,就連聲音都是特殊的煙嗓,不得不承認,起碼從外表上看,極有欺騙性。
不過他可不敢忘記自己被她絞殺時差點窒息死亡的痛苦。
陳白民幻痛的揉了揉脖子,
“這她和我長得也不像啊。”
蘇年頭也沒回:“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按照計劃,年輕女人的身份是陳白民遠在偏遠星球的妹妹,蘇年是陳白民為她聘請的私人保鏢,接近林歸宿的任務主要由年輕女人完成,蘇年負責情報接應和後續工作。
兩人耳麥裡傳出林歸宿即將抵達的彙報,緊接著,不遠處的路口出現一輛低調的黑色私人飛船,正懸浮停在平台上,被接引著落下。
蘇年盯著下方。
很快飛船門打開,一行人出現,被眾人簇擁著,站在首位的男人身形高大,眉眼深邃,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氣勢,四處巡視了一圈,被侍者恭敬的引領著進入宴會。
透過窗戶能清楚看見不少人看見林歸宿出現後,都紛紛上前,笑容格外熱情。
陳白民目光詢問地看向蘇年,
蘇年看了眼時間,
“走。”
蘇年轉身,三人離開,朝著宴會而去。
被蘇年威脅的陳白民家裡是做飛船能源生意的,曾經曆史輝煌,和林歸宿的爺爺還能論的上一些交情。
但是近些年來,由於新能源的發現,陳白民的家族有了逐漸衰退的跡象,為了保住家族地位,陳白民憑借著稀薄的舊情幾次三番想要抱上林歸宿這顆大腿。
可惜幾次都無功而返。
如今,在蘇年的死亡威脅下,陳白民明白自己是徹底和林歸宿這顆大樹無緣了,還會結仇,為了活命,他隻能轉換抱緊蘇年他們的組織以求生存
陳白民找林歸宿的次數挺多,不少人都習慣了,都看他的笑話。
這也是蘇年找到陳白民的原因,不會讓人起疑。
如今看見陳白民又帶著兩人來了宴會,不少人都用杯子擋著臉看他的笑話,對他身後的兩個新麵孔也好奇的看了幾眼,
陳白民對這些目光已經習以為常,徑直帶著年輕女人和蘇年,就滿臉笑容的朝著林歸宿方向而去,大老遠就聽見他熱情的寒暄,
“林董,真是好久不見。”
不少正和林歸宿寒暄的人被陳白民胖胖的身子用力一擠,就擠到了外麵,目瞪口呆的看著姓陳的熱情的握著林歸宿的手上下搖晃,笑容滿麵,
“你說你這回來也不說一聲,您看這樣,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在星海灣頂層擺一桌,敘敘舊。”
林歸宿沉穩依舊,商業而客氣,
“敘舊就不用了,研究院這段時間比較忙。”
誰不知道你除了公司就是研究院,人生裡估計就剩下工作了,整一個工作狂魔。陳白民在心裡嘀咕著:“工作忙,理解,理解。”
他趕緊點頭,滿麵笑容,轉而介紹身邊的女人,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
“林董,這是我妹妹,聽說您的科研院最近缺人,您看……”
林歸宿笑意不變,目光在年輕女人身上定了一瞬,看了眼她身旁的蘇年,又滑落回來,多看了她兩眼,探究而審視,
“陳小姐是軍工係畢業?”
年輕女人眉目自信,神采飛揚,帶著疏朗明媚的驕傲:“我畢業於第一軍事大學爆炸工程科。”
第一軍事大學是排名前三的頂尖大學,這樣看來,能進入裡麵的都是鳳毛麟角,天之驕子,林歸宿肯定的點點頭,女人自信自薦,林歸宿又問了幾個專業性的問題都被對答如流。
陳白民兩眼轉圈的聽兩人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
蘇年也聽不懂,現在一旁當人形立架,反正現在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
幾分鐘後,兩人終止了談話,林歸宿目光也從年輕女人身上滑落,看向後麵始終沉默的青年:“這位我怎麼從沒見過?”
蘇年:???
蘇年滿頭問號。
陳白民愣了一下,沒想到林歸宿會注意到蘇年,趕緊做了介紹,在陳白民說話期間,林歸宿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蘇年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青年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長長的銀發被束成馬尾,冰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聽見動靜,掀起眼皮往這邊看了一眼。
雖然收斂了大部分氣勢存在感並不強,卻依舊能從舉手投足中察覺到骨子裡的危險和冰冷。
陳白民介紹完後,本該冷漠忽視的林歸宿突然溫聲詢問,
“蘇先生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啊?
陳白民愣住了,年輕女人茫然地看看林歸宿,又看看讓自己畏懼的蘇年,半天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