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飛船也不能要了,誰知道衛振衣會不會在上麵做什麼手腳。
他點了幾下光腦,在飛船再一次躍遷時降落點是在一個充滿了原始樹木山峰的星球,飛船落地的震動聲引起林歸宿注意。
下一刻,底倉的門打開,有刺眼光線照了進來。
林歸宿被刺激的閉上了眼,還沒睜開就感覺到有人在拽著他出去,一睜眼,是兩個不認識麵容冷厲的人,其中一個眼角帶著疤,正拽著他出去,
“快點。”
另一個人肌肉壯碩,警惕而不善,林歸宿心裡一驚:蘇年呢?
他四處張望,兩人力氣不小,語氣不耐放,
“看什麼呢?快點出來。”
等被拽出飛船他才終於看見蘇年,穿著尼龍黑色風衣的銀發青年正站在不遠處,褪去了偽裝的低存在感和溫和,鋒芒畢露,掀起眼皮向他投過來冷淡的一瞥,氣勢冷漠而高不可攀,修長的指尖似乎把玩著什麼,寒光不時閃爍。
好像之前的溫馨相處都是假象。
現在,才是真的回歸正常。
林歸宿注意到拽著自己的兩人視線有意無意看向蘇年時,都是帶著骨子裡恐懼和恭敬。
林歸宿被兩人隨便安置在一個山洞中,遠遠看見兩人對蘇年畢恭畢敬,
他疲倦假寐著眼,辨認著唇語,
“大人,新飛船已經在緊急運來的途中,五個小時後就能抵達。”
蘇年不含感情的藍眸掃了兩人一眼,高高在上的俯視神情猶如看沒有生命的螻蟻草木,死亡鐮刀在高高舉起,兩人惶恐不已,恭恭敬敬,他淡淡移開視線,
“你們一個人去檢查一下飛船,一個人去檢查一下他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是。”兩人同時應道。
林歸宿心裡一跳,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假裝不舒服的闔著眼,用力將腿腳的竊聽器碾碎,肌膚感受到一陣熱意,這是引發了自動銷毀裝置。
沒一會,從褲腳抖落出一堆灰塵,隱於塵土之中,不見蹤跡。
很快就有人動作粗魯的在他身上檢查著,林歸宿眉頭緊皺,不舒服的睜開眼,由於一整天都在底層不見天日的底倉裡,他現在狼狽極了,高定的外套沾滿了灰塵。
由於一天沒喝水,唇瓣白慘慘的,有些乾。
林歸宿費力睜開眼,冷肅肌肉男正在搜他的身,見他醒了冷笑一聲,動作更加不善,他張口,“蘇年呢?”
“我要見蘇年。”
肌肉男沒聽見一樣,訓練有素的搜完他的身,確認沒有任何異常才站起身,轉身回去複命,他看向衛振衣的飛船所在地。
另一個眼角帶疤的在飛船內進行專業檢查。
蘇年依舊站在不遠處,肌肉男恭敬地彙報完成,並將林歸宿要求告知,林歸宿看見蘇年朝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對著肌肉男道,
“我知道了,你去飛船幫他一起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說道異常時,他眯了眯眼,冰藍的眼殺意泄出。
肌肉男頭也不敢抬,
“是。”
蘇年反手收起鋒利刀片,向林歸宿走來,站定在他麵前,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銀發青年獵獵飛舞的衣角。
他抬起頭,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綁架,也總得給口水喝吧。”
蘇年神情冷漠陌生,林歸宿費勁地換了個姿勢,聲音因為缺水而有些乾啞,“我都一天一夜沒喝水,沒吃飯了,沒飯吃就算了,總不能連口水都不給喝。”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的人,但我大概能猜出來你們綁架我的意圖,”他盯著蘇年,“為了新能源的圖紙?”
蘇年卻搖搖頭,
“你猜錯了。”
林歸宿心頭一震,麵上都是沒有掩飾的驚愕,蘇年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愈發顯得五官優越,蘇年半俯下身子,緊鎖住林歸宿,森冷的話語像是毒蛇吐信,
“我們對圖紙感興趣,但對林先生更感興趣。”
林歸宿驚愕,蘇年定定看了他兩眼,站起身,兩個下屬過來,不敢對麵前的情況發表任何辦法,半躬著身子,
“大人,飛船內外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林先生是被邀請來的客人,給他弄點喝的,彆怠慢了。”蘇年轉身吩咐,另外兩人低聲應是,沒過一會有人弄過來一點喝的,
“大人,水。”
蘇年轉手遞給林歸宿,林歸宿舉了舉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四肢,仰頭,鎮定神情下是藏不住的恐懼可憐,聲音細啞,眼巴巴看蘇年,
“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