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往日齊整的長袍破破爛爛勉強遮住身體,頭發亂糟糟乾枯的像雜草堆。盤根交錯的傷痕因發炎而泛紅,舊傷未愈又填新傷。
冬熙雙手環抱手臂,居高臨下的打量,“說吧,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司暮苦笑,“一時大意,不小心著了道。”
他在京城找到最後一味草藥,配製好解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嘗試,結果不小心驚動了朝廷的人。
“那個文軒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抓了我不僅搶走藥方,還每日派人折磨我,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
說完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委委屈屈,“你可不能再相信他了。”
一瞬間冬熙覺得她就像是來找熊孩子的家長,不過顯然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司暮也意識到了,皺起眉頭輕哄,“冬熙,你先回去,這裡很快就會有人來。”
“那你呢?還想被人打死?”
“我會想辦法出去。”
還出去呢?被鐵鏈幫的嚴嚴實實,整個人被打的都快半死不活了,想出去?想啥呢?
“你要是能出的去還會被關到現在?瘟疫解除了,留你半點用沒有,若是再被人知道你的身份,絕對死翹翹。”
冬熙毫不留情的打擊,從剛才的對話來看女主已經知道了他前朝太子的身份,不知道什麼願意暫時沒告訴文軒。
但是,少年啊,人家都快成親了,還指望女主會向著你?
“你說的對,你留在這裡果然太危險,趁著守衛沒來你先離開,我有辦法離開。”
看著冬熙逐漸靠近,司暮皺緊眉頭。她能避開守衛進入暗牢已經出乎他的意料,若是再待下去難免會出意外。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不能不管她的。
冬熙可不管他短短時間考慮了多少,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古樸的匕首,平平無奇的匕首卻散發著懾人的冷意。
“冬熙,你聽我的,趕緊離開。”
快到守衛換班的時間,司暮聲音有些著急,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掉了。女孩溫熱的氣息越發靠近,他越發覺自己的無能為力。
突然,寒光一閃,綁在手腕的鐵鏈應聲掉落,眼前是女孩漫不經心的眼睛。
不到片刻,失去支撐的身體從木樁上軟軟倒下,冬熙收起匕首接住他,被沉重的身體壓的雙腿彎了彎。
“你太重了,不會關進暗牢還有好吃的吧!”
聽著女孩略帶玩笑的聲音,司暮再次苦笑,沒被餓死已經是他命大了。
“算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皇宮裡正在舉辦宴會,一時半會兒沒人注意我們。”
皇宮中守衛數量眾多,帶上一個遍體鱗傷的行動並不容易,深宮高牆,除非能飛簷走壁。
轉頭問司暮,“你的武功還能用不?”
問完上下審視了一番,少年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走路都還是個問題,飛來飛去實在難為她了。
“看來隻能混入馬車中離開了,我們去找玄醫穀的馬車。”
司暮點了點頭,他們現在的情況隻能暫且如此了。
馬車統一停在一處地方,有專人看守,兩人還未靠近,就被一隊巡邏的守衛逼到一處蕭條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