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是文軒射的,八年前,他的父皇殺了我的父皇奪走皇位。”
“我要向他們複仇。”
他說。
“你想怎麼做?”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冬熙下意識的轉頭。
“瘟疫過後,朝廷將士損傷慘重,此時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
而他,自五年前逃出皇宮便開始召集前朝舊部,五年下來早已籠絡不少大臣,擁有自己的勢力,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去找沈將軍,他手下上萬將士,對付一個京城,足夠了。”
少年宛如地獄而來的鬼刹,周身陰涼冰寒之氣蔓延,再也不是玄醫穀沉默的小師弟,從現在開始,他活著就是為了複仇!
劇情眾發生的事還是避免不了嗎?眼看男女主即將大婚,冬熙不可能看著他去集結勢力攻入皇宮。
她用力按住司暮肩膀,直視那雙除卻恨再無其他的雙眸,“司暮,你聽我說,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要想複仇也不急於一時,你先把傷養好才有力氣去跟他們鬥不是嗎?”
還有一個月,無論怎樣他都得忍住啊!
冬熙快速回想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詞彙,儘量做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要司暮停下短時間內不去報複,一切都好說。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司暮哪裡顧得上聽她說了什麼,冬熙的話在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意思。
少年艱難的開口,“你想阻止我?”
“沒想阻止你,隻是現在時機不合適,等你身體好全了,你也擁有與朝廷對抗的實力了,再去複仇也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忘了你母後跟你說什麼了,她讓你好好活著不要報仇,你的命是她用生命守護來的,你也不想看你母後一番心意白白浪費不是?”
沈皇後見了司暮之後便已經失去活下來的動力,她用自己僅剩的生命救了司暮,作為母親,她從來都不想司暮冒險去複仇,他活著才是她最大的願望。
“你不想我複仇,是不相信我嗎?可是,冬熙,我的身份早已注定我沒有退路,我不去複仇,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眼前的少年從未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仿佛站在整個世界的對麵,陰暗殘酷的深淵中。可他單薄的身體是那樣的脆弱,猙獰可怖的傷口依稀可見,那樣一副殘軀,也要與天地搏鬥嗎?
“司暮,你......”彆這樣。
他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
“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不能因為我連累玄醫穀。”
司暮定了定心神,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離開。
離開就等於去找沈將軍,更等於他要攻打皇宮,冬熙回過神來,一隻手已經將他按在床上,眨眼間他的身上掛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吊墜。
一顆漆黑的不規則的石頭穿在紅繩上,吊墜中像是藏了細碎的星光,仔細看卻又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