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宗主不敬要受到重罰,不敢相信隻是雜役弟子的小南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冬熙想讓他離開,可疼痛一陣蓋過她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哪裡還能出聲勸小南放棄。
男人如同一匹凶狠的孤狼,落魄的外表下掩藏不住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足以撕碎一切風暴。
見多識廣的宗主麵對那雙嗜血般的眼睛也不免錯愕一分,可並不是所有努力都有效用,曹長老揮手布下一道結界。
被困其中的小南目光依然狠辣,仿佛要將房間內幾人生吞活剝,他在結界內不斷掙紮,雙手因為用力抓撓結界十指磨破流出鮮血。
消瘦如柴的身體一下一下狠狠地撞擊結界,冬熙能聽見他壓抑的悶哼聲。
十年,在仙宗與人為善,對師父長老宗主們敬愛有加,尊敬師兄師姐關心師弟師妹們,冬熙自問從未做出有愧仙宗之事。為什麼,宗門放棄、朋友背叛,就連母親也如此待她?
無論內心怎樣苦澀,違背禁忌的陣法仍然再繼續。
宗主臉色越發凝重,曹年長老不忍的閉上眼睛,池雅臉上笑容逐漸加大,柳氏暗自竊喜,唯有結界內那個身影還不知放棄。
陣法光芒達到鼎盛,昏迷的冬熙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極品冰靈根被剝離出她的身體。
靈根沒有了,靈力也沒了,湖水蒸發僅存乾涸的土地。很累很累,疼痛到極致便已忘卻一切,不知今夕何年何月,白茫茫中遺忘自我。
“宗主,儘快讓涼易師兄融合冰靈根吧!也不枉冬熙一片心意。”
“池小姐,說好給我的靈石?”
“一百塊,帶上她離開仙宗,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我教你了吧?”
聲音早已模糊不清,意識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一隻冰涼濕潤的手小心輕柔的放入她的手心,失去血色的臉上滴落一滴溫熱的液體。
還有人不曾放棄她嗎?
宗主長老大步離去,池雅意味深長的往床邊掃了一眼也輕笑著離開。
柳氏肆無忌憚的搜刮房間內僅存的價值,眼尖沒有錯過冬熙身上唯一一件靈衣,卻被小南凶狠的表情嚇退。
往日毫無存在感的小南一步不離的守著床上的人兒,像是對待世上最珍貴的靈寶,小心翼翼的擦去女子臉上的汗水,自己身上的傷痕視而不見。
天蒙蒙亮,藥房不斷傳出弟子咒罵的聲音,消瘦的身影捂緊懷中的丹藥靈活的在一道又一道靈力攻擊下穿梭,躲避不及的靈力打在身上男人發出悶哼聲,黝黑的眼睛卻始終透著堅定。
傷痕累累的小南一瘸一拐的走進院子,聽到房間中傳出的聲音他心猛地一緊,咬牙衝進房間,看到裡麵沒有彆的人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冬熙很疼,分不清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底的苦楚,手指攥緊被子,牙齒緊緊咬在一起,痛的無法呼吸。緊咬著的唇被一道輕柔疼惜的力度張開,從骨髓深處發出的痛苦讓她本能的張口去咬。
血腥味在口中彌漫,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虛弱的她眼前毫無防備的映入一雙幽深的眼睛,黑不見底眼眸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身影。
“師姐。”
男人薄涼的唇瓣抿在一起,怕驚著她輕聲開口,擔憂的話呼之欲出卻不得不埋進心底深處,小南稍稍退開。
內心苦澀的冬熙沒有察覺他臉上隱藏的疼惜,下意識低頭便看見瘦的皮包骨頭的胳膊被她咬出了血,越發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