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母親已經不在仙宗,房間完好,母親是拋棄她了嗎?
空曠的山林傳來妖獸的吼聲,都是些低階妖獸卻也不是此時的她能對付的,若是妖獸過來了,他們怕是要葬身妖獸腹中吧。
丹藥緩緩修複小南的身體,冬熙抱著手臂坐在溪邊,暗紅色的溪水平靜無波和她的眼神一樣毫無波瀾。
小南生命很頑強沒有多長時間他就清醒過來了,身邊放著一瓶丹藥,他們離開宗門的時候什麼孑然一身,丹藥本不屬於這裡,同樣的被風吹到遠處的白紙也不屬於他們。
抿了抿唇,拿起瓷瓶第一時間不是去吃裡麵珍貴的丹藥,而是拿給冬熙。
男人指尖捏著散發藥香的丹藥沒有開口,小心翼翼的喂給冬熙。失去靈根的身體藥石無醫,冬熙隻是望著水麵。他就那麼半蹲在她身前,僵持的結果卻是小南默默吃下丹藥。
縱然是仙宗腳下夜晚也並不安寧,妖獸隨時會從暗處衝出來覓食。小南洗乾淨手上的臟汙,從他滿是補丁的衣服裡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沾濕了水拿給冬熙。
冬熙毫無反應,連番打擊之下她沒有尋死,卻也喪失了對生命的渴求。像是對待最脆弱的寶物,小南輕輕擦拭她手上的汙漬,宛若凝脂般的小臉麻木無神,他大著膽子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
做完了這一切,他默默走遠了一些,乾掉的血水和泥土混合粘連在身上,他才是最臟的那個。
夜晚降臨之前,他背起好似沒有重量的女子,在仙宗他是沒有資格下山的,隻能靠著本能離開空無人煙的山林。鎮上也是不能去的,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們隻會被魔族抓走當做奴隸,魔界除了仙宗哪裡還有人族的一席之地。
夜色完全籠罩大地,他在林子邊緣找到一間破屋,火堆能驅趕妖獸卻會招來魔族。借著月光花費片刻摸索完屋子,找來木板墊在地上把人放下。
拿出丹藥吃了一顆體內的疼痛已經可以忍受,他需要力量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吃下了丹藥。剩下的他沒有再吃而是拿給冬熙,女子沒有抗拒也不接受隻是如同任由他擺布的傀儡,小南的神色不禁暗了暗。
今日他已經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能背著她是他懇求不來的。喂完丹藥後他不敢再靠近冬熙,也不敢離的太遠,守著黑夜漸漸散去。
暗紅色籠罩天空的魔界白天與傍晚並無區彆,高聳入雲的樹林下陰森恐怖,妖獸龐大的軀體撞倒林中樹木,對前麵拚命奔跑的身影窮追不舍。
發現異樣的第一時刻小南背起冬熙離開茅屋向外逃去,一瞬間茅屋被妖獸撞倒。妖獸足有兩人高,密集的樹木阻攔不住它小山般的身體,不停地發出吼叫聲。
顛簸和疼痛喚醒了冬熙的意識,茫然地張開眼睛,耳邊充斥妖獸憤怒的吼聲。疾速奔跑的小南大口喘著氣,呼哧呼哧的聲音預示著主人的不易。
被暴打之後吃的兩顆丹藥效果甚微,腿就像灌了鉛艱難地移動,危機之下沒有時間去思考隻能拚著本能保護背上女子的性命。
傷痕累累的身體終究不如妖獸對食物的渴望,毫無靈力的又傷上加傷的兩人很快被妖獸追上。
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樹林,身後妖獸虎視眈眈,在妖獸張開血淋淋的大口,鋒利的牙齒咬碎他們的身體時,冬熙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