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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公子,你們真的不能住在一塊,秀花妹子還沒出嫁,你們不適合住在一塊,祠堂挺好的,又大又寬敞,大家給你送飯也方便,你彆為難秀花妹子了。”

王大哥出來勸道,想拉他回祠堂,卻被他甩開,冷臉說了一句彆碰他,王大哥一時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得愣住,對方氣勢很強,像是眼裡有一把刀子刺過來,他突然有點怕這人,隻好尷尬地縮回手。

場麵一時僵持。

原本就住在隔壁的馮大嬸淩晨被秀花叫醒,一陣忙活被人送過去祠堂,又回來煎藥,好不容易都忙完了,回到家休息一會,又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一看又看到那個男人纏著秀花,堵在秀花家的門口,周圍一群看熱鬨,指指點點的村民,就短短兩天,自從秀花把那個男人救回來後,蘆圩鎮就開始傳秀花跟那個男人本就認識,兩人夜裡幽會,男人不小心落水被秀花救起的風言風語,大部分人都知道是假的,但大家都喜歡傳這些,而且傳得特彆快,就兩日,閒言碎語都說到她耳邊了,把秀花一個沒出嫁姑娘家的清譽毀了一部分,以後還怎麼嫁人,怎麼在婆家立足。

馮大嬸氣得不顧對方虛弱的身體,哐哐用拳頭砸對方三下,怒聲罵道:“怎麼救回來你這種白眼狼,纏上秀花對你有什麼好處,秀花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你仇人,你要這般害她,打哪來回哪去,祠堂不住,非得往這跑,我打死你,你怎麼不去死呢。”

馮大嬸邊打邊驅趕,再加上大聲的斥責怒罵,可能是對方也第一次遇到這種直接動手辱罵,像是潑婦罵街一樣的情況,他有些震驚,躲避不及,隻能連連往後退,礙於對方是年長的婦人又突然發瘋,他一時不知怎麼應對。

馮大嬸還指使王大哥直接上前拉人,兩個人強行把人拉回祠堂,人走遠看不見了,仍然能聽到馮大嬸罵罵咧咧的聲音。

看熱鬨的人才慢慢散去。

王秀花把水桶都提回家,過一會兒等馮大嬸回來,她跟馮大嬸她們母子兩說聲謝謝,馮大嬸再三提醒她不要心軟,不要讓那個男人住進她家。

馮大嬸大概沒想到那人那麼固執,天黑下來後,大家都各回各屋,鮮少有人在外麵走動,連屋內的油燈燭火都滅了,漸漸進入夢鄉,他又去而複返。

王秀花自己在家時隱約聽到門口有窸窣的動靜,透過門縫一看,她家門口又坐著一個人,還是白天那身衣裳,也沒有多裹一件,她直接氣笑了,大概是對方也聽到她在裡頭的動靜,回過頭,不知見沒見到她,他也沒把頭轉回去,一直盯著門縫。

她一狠心,就是不開門,轉身回屋,把油燈熄滅,準備歇息。

深夜,月明星稀,村子裡的夜晚十分安靜,猶如被一層幕布籠罩,沙沙風聲與鄉間蟲鳴聲交雜在一起,偶爾伴隨著幾聲狗叫雞鳴。

王秀花強迫自己入睡,隻是一想到還蹲守在外麵的人,她就無法入睡,夜裡冷,對方白天吐了那麼多血,若是再硬生生坐在外麵熬一夜,他估計真的離死不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秀花有些生氣地掀開被子,把油燈點上,穿好衣裳,趿了布鞋後提著古銅油燈出去,過了院子到門口,把門閂拿開,吱呀一聲打開門。

那人果然還在,靠在門上,兩隻手放在胸前,人睡著了。

“醒醒,醒醒……”怕他繼續在這裡挨凍,她把人搖醒,在油燈昏黃的燈光下,對方幽幽轉醒,醒來後身子還冷得瑟縮一下,眼神剛開始有點迷茫,等定眼看到她之後,眼睛突然一亮,咧嘴一笑:“你還是出來了。”

“你非得守在這是不是?你會被冷死的。”

“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認識你,我不回去,姐姐趕我我也不會走,我不想住在那邊,我想離姐姐近一些。”

姐姐?他叫誰姐姐呢,他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叫她一個二十歲的人姐姐合適嗎?它合適嗎?

王秀花被這一聲姐姐弄得無語至極,他這把年紀可以算是老男人了,她不滿說道:“你比我長十幾歲,老我這麼多,叫誰姐姐呢,彆亂喊。”

“哦,可是我不叫你姐姐,該叫你什麼,我為什麼會比你老,我應該比你年輕才是,我比你小。”

雖然他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皮膚細膩,臉上沒多少歲月的痕跡,保養得當,比村子裡那些跟他差不多年紀但需要整日乾活,風吹日曬的男人顯得年輕許多,隻是再保養得當的人也是能看出大概年齡的,就好像不可能把二十歲的人認為是十歲,同理三十歲也不會被認為是二十歲,眼睛厲害的人是能一眼看出大概年齡的,她猜年齡一向猜得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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