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時也不在京城,不會察覺的。
張嬤嬤端進來的那碟子芒果,誰都沒有心思吃了。
第二天,她讓張嬤嬤回家探親,順帶去藥房買好墮胎藥還有產後用來滋補溫經,補血補氣的中藥。
這幾日,她們三人處在一種比較焦慮緊張的狀態,王秀花月信一直沒來,到了五月十日,她比較確定自己真的很可能已經懷孕了,這胎兒在肚子裡留得越久,越不容易流掉,她假裝稱病,打算明日便要張嬤嬤給她熬墮胎藥讓她喝下去,趁著皇上還沒回京,把胎兒弄掉。
張嬤嬤坐在床邊的繡墩子上,握著她的時候,“小主,你……你真的決定不告訴皇上嗎?萬一皇上同意你生下這個孩子呢?”
王秀花輕笑,那可是大清最權貴的男人康熙,一個極其重視出身門第的人,他從不掩飾對她的鄙夷輕視,他認為她出身低下卑賤,在他眼裡,她絕對不夠資格懷上尊
() 貴的皇家血脈,懷上他的孩子,她隻是一個供他玩樂消遣的女子,告訴他也隻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拿掉這個胎兒,他又不缺孩子。
與其去試探他,還是她自己識相一點,有自知之明,不要去碰觸他的底線,康熙對她沒有情意,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可言,若是再過幾年,他們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或是她能感覺到他的情意,她或許可以試探一番,不然試探隻會讓康熙更加厭煩她,覺得她是一個攀權附貴,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機女。
“嬤嬤,我已經決定了,我們選最穩妥的方式,這樣你們也不會有事,我還是想讓嬤嬤伺候我,而不是換了新人。”
“我能伺候小主是天大的福氣,小主若不是怕牽累到我們也不會這麼做,是我們害了小主。”
王秀花搖搖頭,要說誰害了她們,那隻能是皇上,她們都是無辜的。
翌日,張嬤嬤熬好墮胎藥後端過來給她,王秀花很快喝下去,過了一個時辰,她覺得她的腹部隱隱作痛,疼痛程度跟頭一天來月信時差不多,也很快感覺到底下在流血,她躺在床上,臉色泛白。
張嬤嬤她們都守在床邊,緊張地看著她。
跟來月信一樣,她斷斷續續地出血,月信帶換了兩次,之後她就睡過去了,醒來時覺得下麵清爽許多,應是張嬤嬤幫她清理過了,她沒聞到血腥味,隻是她還覺得小腹隱隱墜痛,腰間也泛酸。
紅瑩拿著一黃棕漆木托盤進來,上麵放著一碗紅棗花生豬蹄湯。
房間內已經點了燭燈,外麵天黑了,蟲鳴聲隱隱約約傳來。
“小主,奴婢喂你喝湯。”
王秀花坐起來,一口一口地喝湯,喝完湯後還覺得餓,讓紅瑩再去給她拿吃的,話語剛落,紫蘭也跟著進來,端來今晚的晚膳,一碗小米粥,一碗鯽魚薑絲湯,一碗當歸黃芪排骨湯。
王秀花餓了,哪怕是連著喝湯也覺得那些湯好吃,排骨吃得乾淨。
紅瑩用五彩撒花錦被給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連腳丫子都不露出來,生怕她受寒。
王秀花吃完晚膳後坐在床上看一會書才又睡去。
她第二天又喝了一碗墮胎藥,怕弄得不乾淨,之後連著三天,她都斷斷續續出血,三天後就不出血了,張嬤嬤不放心,借著她生病的由頭從外麵請來一位大夫,說是她前幾日月信來得多,流的血多,讓大夫給她把把脈,開個藥方子,大夫說她體虛,氣血不足,也開了藥方。
王秀花這段日子基本上都躺在床上,門窗都關得緊緊的額,一點風都不透進來,隻有張嬤嬤她們四人知道她真正的“病因”。
她之後不再出血了,到了五月底,她身子就好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她月信來了,既然來月信了,她想那孩子應該是沒了,她鬆了一口氣,這事算是過去了。
與此同時,小陸子說皇上已經回京了,日子掐得正好。
六月初,臨近夏季,京城變得暖和,今日天特彆晴,天色蔚藍清澈。
王秀花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晃蕩,紅瑩跟紫蘭在院子的井邊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