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竹馬他不對勁 做飯小狗 14493 字 10個月前

冬令營頭幾天是集體培訓,和學校裡的作息時間差不多,隻不過這裡隻有奧數。

食堂的飯菜倒是比學校好點,祁熠挺挑食,也勉強吃得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尤其在精神高度集中和緊張的刷題培訓後,用餐時間的八卦也是解壓方式之一。

幾天時間,已經足夠性格外向的社牛們互相混熟,或者單方麵混熟。

上課坐在祁熠旁邊的男生,吃飯也跟他坐在一塊,受訓練營某幾個女生之托,問出她們都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熠哥,你這手鏈還挺……彆致,女朋友送的?”

彆致著實是委婉的形容,但凡跟祁熠再熟點,咽下去的那個“醜”字非得蹦出來。

這手鏈這麼醜,祁熠還戴著,送手鏈的人,十有八.九是女朋友。

訓練營有幾個女生想來要祁熠的聯係方式,但祁熠人太高冷,手上又戴著疑似女朋友用來宣布主權的紅繩,所以先托他來探探口風。

祁熠正盯著盤子裡的香菇發呆,打菜的時候,習慣性點了這道菜,點完才想起,某個會把這東西當寶搶走的人,沒在這裡。

這樣的習慣並不是一件好事,仿佛離開了某個人,就渾身不自在。

然後不適應。

然後想念。

在難眠的深夜,在朦朧的夢裡,在過於安靜的課間,那個人的嬉笑,吵鬨,反複出現在腦海裡。

她總是有點聒噪地喊他名字:氣氣,氣氣,氣氣!

喊他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睛總是亮亮的,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祁熠覺得自己的自製能力算是上等,但也已經在搖搖欲墜。

他習慣了被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注視,這樣的習慣成了難以戒斷的癮,隻分開不過幾天,就產生難熬的戒斷反應。

並不真切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薑元妙的存在。

不過他並不排斥,還甘之如飴。

就像她喜歡的這道菜,他也不再挑食。

隻是她還不知道,他也沒做好準備說。

祁熠一直沉默,似乎根本沒有在聽男生說了什麼。

就在男生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終於開口:“現在還不是。”

頓了頓,補充:“我還沒表白。”

-

另一邊。

薑元妙正在因為徐綿綿的話而動搖著。

徐綿綿千萬不能被拉進傳銷組織,不然她一定會靠口才成為傳銷頭目,她都捋不順徐綿綿全程講了些什麼,也搞不清為什麼事態會發展成要跟祁熠表白。

但莫名的,就是被慫恿到,最後甚至聽得熱血沸騰,感覺自己要是不再試一次,就是個慫包蛋。

不過回家後,她又冷靜了些,在做與不做之間左右搖擺。

薑元妙決定再問問其他人。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給好基友發消息,問問他的意見。

好基友和祁熠互不認識,所以不擔心他把這事泄露出去。

元氣妙妙屋:你覺得我跟我發小表白怎麼樣?

小路亂創:?

小路亂創:不怎麼樣。

元氣妙妙屋:為什麼?

小路亂創:被拒絕了豈不是很尷尬?

好像……確實。

薑元妙有點被說服,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小時候被祁熠拒絕的次數多了去了,也不差這麼一次吧?

再細想,更覺得不對,這都還沒開始行動呢,怎麼就覺得她一定會失敗?

元氣妙妙屋:不對啊,你怎麼就肯定我會被拒絕?

小路亂創:我希望你被拒絕。

元氣妙妙屋:?

小路亂創:然後傷心地投入我的懷抱。

元氣妙妙屋:……

元氣妙妙屋:不帶你這麼損的。

小路亂創:我是認真的。

小路亂創:看看孩子。

他甚至還發來一張照片,還是之前麵基時薑元妙給他拍的,那頭張揚的紅毛,好大一個顯眼包。

薑元妙更無語了,也聊得有些困,給他發了個“886”,就下線關了手機,熄燈睡覺。

她的睡眠質量比大氣層平流層還穩定,閉眼沒多久,就進入夢鄉。

一定是今天反複提起祁熠的緣故,連晚上做夢,祁熠都到她夢裡拜訪。

薑元妙夢見初中時候的事情,因為在學校跟宋煙打架,被老師打電話叫家長。

薑礪峰得知她跟同學打架,狠狠批評了她一頓。

薑元妙梗著脖子,死不認錯,不肯寫檢討,也不肯說打架原因。

薑礪峰怒斥:“不寫完不準吃飯!”

薑元妙這次犟到沒邊:“不吃就不吃!”

她丟下這句話就跑了,把薑礪峰氣得在家跺腳。

當時是冬天,薑元妙穿著拖鞋就跑出來了,襪子都沒穿,才在外麵待了幾分鐘,腳趾都凍麻了。

但她還是在公園裡賭氣坐了一天,冷得瑟瑟發抖,也仍舊堅持不回家。

天色漸暗,公園裡的路燈亮起來時,她在呼出的白氣裡搓手,遠遠望見一個朝這邊走來的熟悉身影。

他穿了件黑色羽絨服,但依舊可見少年人削瘦頎長的身形,長腿邁出的每一步,都沉穩有力。

祁熠停在她跟前,冷風將他漆黑的額發吹得有些淩亂,下半張臉藏在白色的圍巾下,一言不發垂眸看著她。

薑元妙還在賭氣,蜷成一團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把羽絨服外套的帽子拉得更嚴實,任性將臉撇到一邊。

祁熠掃了眼她被凍得通紅的後腳跟,摘下圍巾,遞她麵前。

薑元妙瞥一眼,沒接,還在逞強嘴硬:“我才不冷。”

祁熠也沒收回手,語氣冷淡地陳述某個常識:“凍壞會生凍瘡,以後每年複發。”

“……”

薑元妙有被嚇到,連

忙拿過他的圍巾,嚴實包裹住自己已經凍麻的雙腳。

雖然接受了他的圍巾,但她還是不服軟:“你彆想給我爸當說客,我沒錯,這檢討我就算餓死也不寫。”

剛說完,肚子就很不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她連忙捂住肚子,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故作鎮定。

祁熠在她旁邊坐下:“想多了,我是來散步的,吃撐了,消食。”

薑元妙餓了一天的叫得更厲害了。

她扭過頭瞪他:“你故意炫耀呢?”

祁熠也扭頭看她。

他的臉才轉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薑元妙就立刻緊閉雙眼,使勁得眼皮都起了褶。

祁熠有些好笑地問:“你閉眼乾嘛?”

薑元妙閉著眼睛說:“你長得太好看了,我怕我多看一會兒就沒這麼憤怒了,沒有憤怒我會更餓。”

“……”

祁熠無語地把臉轉過去,提供兩個選項:“泡麵還是關東煮?”

“關東……不行我不能吃,”這兩都是她愛吃的,薑元妙下意識就要二選一,又及時懸崖勒馬,“吃了我就得寫檢討了。”

祁熠:“這裡沒有攝像頭,我的嘴不漏風。”

薑元妙立刻倒戈:“關東煮,記得多拿兩串香菇,哦不,三串。”

“……”

十分鐘後,薑元妙捧著吃得隻剩最後一串香菇的關東煮,肚子鼓鼓。

她滿足打了個帶著冬天白氣的嗝,餘光瞥見身旁祁熠一直在看著自己,扭頭就問:“你盯著我乾嘛?”

祁熠一臉平靜地說:“看到有人把香菇吃成山珍海味的模樣,很震撼。”

嘴上說著震撼,表情和沒有起伏的語氣卻和震撼挨不上邊。

“明明是你不懂香菇的美味,”薑元妙邊說邊把最後一串香菇送到他嘴邊,“啊——”

祁熠微微往後仰,躲開:“尊重,理解,我不吃。”

“你不吃我吃。”

薑元妙自己把這串香菇吃掉。

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但她心裡門清。

她解決了肚子餓的問題,該輪到祁熠解決她離家出走的問題。

然而吃完關東煮,等了很久,她都沒等到祁熠開口。

薑元妙自己忍不住先開口了:“你怎麼不問我?”

“問什麼?”

“問我為什麼跟宋煙打架啊。”

她不用猜都知道祁熠是她爸喊來的說客,來她這旁敲側擊的。

卻聽見他說:“用不著問。”

薑元妙反而困惑了:“為什麼?”

“你平時這麼慫,看到街上的狗吵架都要躲遠點,能讓你跟人動手,一定是出於某個重要的原因。”

祁熠目不斜視看著無人的前方,沒有圍巾抵禦冷風,他的鼻尖、嘴唇、連耳朵都被凍得有些紅,但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

“重要到跟人打架的程度,你自己不想說,我問也沒用。”

薑元妙怔了一秒。

慢半拍回過神,她關注到他剛說的前半句,“你這是在替我說話還是在損我?()”

她不服氣地懟回去:你才慫呢,你連架都沒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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