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錯過電影中間的劇情,為了保證觀影效果,薑元妙沒打算再進去看,反正是她女神的電影,下次再買票來看一次,剛好為女神貢獻票房。
她和路逍在奶茶店待到電影結束,等祁熠幾人看完電影出來。
一從電影院出來,宋煙就氣衝衝跑到她跟前,問她的罪,“薑元妙你怎麼回事?看電影看一半不見人,這不是你偶像的電影?你對你偶像的愛隻值半部爛片?”
“爛片?”薑元妙掃了眼她通紅的眼眶和鼻尖,怪聲怪氣諷刺,“爛片還能讓你哭成這樣,那你感情可真夠充沛的。”
“哈?我被男主感動到了不行嗎?”
“拜托這部劇的女主才是唯一主角。”
“……”
兩人又開始鬥嘴,徐綿綿頭疼地拍了拍腦門,走過去一手推開一個,勸架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另一邊,路逍走到祁熠身旁,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後頸,又清了清嗓子,聲音不自然地壓低:“謝了。”
他聽薑元妙說了,是祁熠讓她來找他。
他這同桌確實麵冷心熱,竟然還能注意到他的心情,願意讓薑元妙來開解他。
“我不是為了你。”
祁熠沒看他,目光落在那邊吵鬨的薑元妙身上,在她微紅的眼尾停留幾秒,薄唇間溢出一聲輕歎:“還是哭了。”
路逍看著他冷淡的側臉,沒來由地想要較勁,抿抿唇,強調什麼似地說:“我們後來聊得很開心。”
祁熠轉過頭,總算肯把目光分給他,清冽嗓音凜如寒冬的風,“用不著拿這種事情炫耀。”
兩人視線相接,神情分明平靜,卻似乎比那邊的爭吵更劍拔弩張。
空氣似凝滯,某種氣氛在無聲洶湧。
薑元妙還沒跟宋煙吵出個勝負,就被徐綿綿強行打住。
徐綿綿勸架也不是白勸的,另一半目的是為了趕緊滿足她的好奇心。她撞撞薑元妙的手臂,眼神藏不住八卦,“問你呢問你呢,你跟路逍出去乾嘛了?”
薑元妙自然不能說實話,含糊其辭道:“他嫌空氣悶,出來透氣,我以為他有什麼事,就跟出來了。”
宋煙見縫插針地跟她作對:“嫌空氣悶?我看是嫌電影無聊,看不下去了才出去的吧?”
薑元妙沒好氣懟她:“無聊你還跟來,你受虐狂啊。”
宋煙:“我又不是為了看電影,我是為了唔唔唔——”
她還沒說完,就被不耐煩她們倆又開始鬥嘴的徐綿綿強行捂嘴閉麥。
徐綿綿手動禁了宋煙的發言權,扭頭接著問:“那祁熠怎麼沒跟你出去?”
薑元妙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要跟我出去?”
徐綿綿激動地小聲說:“因為你跟路逍都出去了啊!”
不怪她這麼著急,她已經憋了半部電影了。
知道祁熠也要來看電影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這趟肯定不簡單,絕對會有
比電影還精彩的好戲。
看到路逍和薑元妙一前一後出去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激動,就等著祁熠也跟出去,她這個戰地記者再悄悄尾隨,近距離觀看一場CP大戰。
然而,祁熠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看完了整部電影。
徐綿綿都快急成急急國王了,他都還一動不動。
喂喂喂你青梅都快被天降給拐走了,你怎麼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戰地記者兼奇妙CP粉表示強烈譴責!
薑元妙也總算懂了徐綿綿的腦回路,這個人又開始犯病了。
她無語凝噎:“我跟祁熠沒那層關係,跟路逍也真沒那個意思,你少腦補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又不是瓜子,天天嗑這乾嘛,不嫌硌牙嗎?”
徐綿綿遺憾搖頭:“我對祁熠很失望,今天開始我改吃元宵。”
薑元妙:“……”
-
上午場的電影,結束後剛好是飯點,幾個人就近在商場裡選了家餐廳解決午飯,人多分歧也多,索性就選了火鍋,四宮格口味。
不過,四宮格火鍋也沒能讓明爭暗鬥的較勁減少半分。
薑元妙和宋煙不光都喜歡牛油鍋的鍋底,就連選的肉菜素菜,喜好都出奇的一致。兩人這段時間因為徐綿綿,中午一塊在食堂吃飯,但誰都沒注意,對方竟然也是香菇狂熱者。
於是,小學雞搶食的內鬥在桌上上演,徐綿綿從一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架,到麻木冷眼旁觀,偶爾還當一次漁翁,撿一撿便利。
男生這邊,祁熠和路逍兩人都不怎麼吃辣,祁熠口味清淡,隻吃菌湯鍋,路逍好酸甜口,基本隻吃番茄鍋。
鍋底喜好不同,似乎避免了像薑元妙和宋煙這樣幼稚的爭食,也沒有吵鬨的鬥嘴,但,安靜得著實反常。
光是一個祁熠不愛說話就算了,路逍今天竟然也這麼安靜。徐綿綿隻覺得瘮得慌,該鬥的不鬥,不該吵的在這狂吵,她這個吃瓜群眾實在失望。
吃完午飯,宋煙意圖把戰場從火鍋店搬到遊戲廳,想跟薑元妙繼續一較高下,被薑元妙以吃飽後犯食困,沒心思再跟她比為由拒絕。
反而徐綿綿來了勁,眼珠子骨碌一轉,遊戲廳,可不就是讓祁熠和路逍能“打起來”的好戰場?
然而,她又沒能如意,路逍接了通電話,臨時有事就走了,還沒等到開戰呢,這一方就先退了兵。
這邊,宋煙還在拽著薑元妙的袖子一個勁晃她,試圖把她的瞌睡搖走,“困什麼困,起來嗨,你不會不敢跟我比吧?”
薑元妙打了個毫無形象的大嗬欠,仿佛困得睜不開眼:“剛吃飽飯就去跳舞機,你不怕把腸子跳斷?”
“你——”宋煙想反駁,可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反駁不了,便改口,“那我們去比夾娃娃,投籃也行。”
“我不,”薑元妙仿佛就要跟她唱反調,“我要回家睡覺。”
宋煙氣得跺腳,薑元妙直接將她無視,跟徐綿綿揮手告彆,“綿綿
,我們就先走了,拜拜拜拜。”
邊告著彆,邊拽起祁熠的手臂,拖著他往出口後退著走,祁熠也沒掙脫,亦步亦趨跟著。
等走得足夠遠了,薑元妙這才轉過身,鬆開祁熠的同時,長長地舒了口氣,方才的瞌睡模樣蕩然無存,她得意挺起胸脯:“還好我機智,躲過一劫。”
還真被宋煙說對了,她確實不敢在遊戲廳裡比,她跟遊戲廳氣場不合,無論是跳舞機還是投籃球,都菜到摳腳,哪怕是拚概率的夾娃娃,她都夠嗆。
祁熠瞥她一眼,“張口就來又進一步?”
薑元妙豎起食指搖了搖,“我這叫擅於避短,能言善辯。”
她總有一堆數不清的借口,祁熠扯了扯唇角,懶得跟她爭辯。
為了跟宋煙搶食,薑元妙吃得有些多,提議走幾站路消消食。
兩人並肩行在路邊。
已經入了冬,氣溫一天天地降下來,冷風依然在大街小巷穿梭,怕冷的人先一步換上厚厚冬裝,要溫度不要風度,其中也不乏像祁熠這種扛凍的,身上布料依舊單薄。
周末的街道,路上的行人不在少數,大手牽小手的母子,打鬨著的情侶,說笑著的朋友,三三兩兩地行在近處遠處,偶爾與他們擦肩而過。
薑元妙走在祁熠身邊,他人高腿長,步調卻跟她是一致的,跟他走在一塊,並不需要擔心被甩下。
薑元妙悄悄地把視線往祁熠身上挪。
他戴上了今天買的那頂針織帽,跟她一樣是黑色,襯得皮膚冷白,側臉輪廓很有骨感,似乎比平時更多了分疏離氣息。
祁熠這張臉,薑元妙怎麼都看不膩,不過今天,她的視線,卻忍不住往下,聚焦在他清薄皮膚下的鋒利喉結。
上次在他的房間裡打鬨時,她的指腹感受過那處的觸感,硬硬的,似乎又有些彈性。
薑元妙眨了眨眼,心裡無端地生出些異樣的感覺,像小時候吃到某個好吃的零食,饞嘴想再嘗試一次。
她抬起手,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吧,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的小動作被身旁人察覺,祁熠偏頭看過來,惜字如金:“怎麼?”
薑元妙沒來由地一陣心虛,視線飄忽了兩圈,裝模作樣扯出一個話題,“那、那什麼,你今天是怎麼看出路逍不開心的?”
祁熠言簡意賅:“用眼睛看。”
薑元妙:“……”
他這麼會噎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薑元妙決定今天不跟他計較,手肘撞了下他手臂,擠眉弄眼誇他:“看不出你還蠻細心的嘛,我們氣氣果真是麵冷心熱。”
祁熠嫌棄擰眉:“不希望我今晚來你家吃飯就直說,彆用這種話來惡心我。”
薑元妙無語仰頭:“誰惡心你……嗯?”
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你今晚來我家吃飯?”
祁熠:“薑叔還沒跟你說?”
薑元妙一頭霧水:“說什麼?”
祁熠瞥她一眼,
唇角一勾:“你的拜師宴。”
薑元妙:“???”
-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家教老師是祁熠???”
當晚,無法接受這恐怖現實的薑元妙,一遍又一遍地在餐桌上問為什麼。
薑礪峰被她吵得耳朵疼,“嚷嚷什麼嚷嚷,祁熠成績那麼好,教你綽綽有餘。你上學期不還多虧祁熠給你補課,你才考到三班。”
薑元妙立馬說:“那他也因為教我,成績退步滑檔到三班,我才不要拖他後腿。”
薑礪峰聞言一愣,扭頭看向飯桌另一側的祁熠,“還有這事兒?”
祁熠淡定道:“是我考試那兩天失眠,沒睡好的原因,不是因為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