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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飛在空中，向下遙望。看到野火順著西風向東蔓延，那些活死人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向著東方跑去，最終聚集在一處山巔。
見狀，孫悟空便向著山巔飛去。
當他逼近山巔之時，感受到一股極深的妖氣彌漫整個山峰。他施展火眼金睛，卻是看不到妖怪的身影，令他震撼。
落在山巔，孫悟空發現，這群活死人竟然沒有攻擊自己，反而全都像木頭一樣站在山巔，也不吼叫，宛如僵住了一般。
“悟空，你終於還是來了。”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從山間響起，聲音環繞在孫悟空耳邊，辨彆不出聲音的方向。
孫悟空凝視著四周，說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俺的名字。你就是妖神嗎，為何不現身一見？”
這時，一個與孫悟空一模一樣的猴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這把戲六耳獼猴已經用過了，偽裝成俺老孫的樣子，究竟有何居心？”孫悟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猴子，冷哼道。
眼前這猴子也就是妖神所變，妖神像孫悟空一樣抓耳撓腮，嬉笑道：“外表隻是皮囊，悟空又何必在意。我身為妖神，本無表象，見到誰就會變成誰的樣子，否則你們永遠都看不到我。”
“這些活死人可是夜叉國的人？”孫悟空發現妖神似乎很有興趣和自己交談，他便開始詢問。
妖神搖了搖頭，指著身邊的活死人說道：“你看看，這些活死人長得這般俊美，又豈是那群夜叉能比擬的？你感興趣的不應該是夜叉國這件事情，你應該問我，在你沉睡的這一萬年時間裡，三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孫悟空聞言震驚不已，再次施展火眼金睛，卻發現妖神的本相與他自己說的一樣，竟然是虛無，什麼都沒有。這還是孫悟空第一次見到的怪事，見到如此怪象，即便是孫悟空，也感到不寒而栗。
“瞧你震驚的樣子，身為齊天大聖鬥戰勝佛，你怎麼會怕？其實我和你一樣，生於天地初始，死於三界湮滅。但是你我皆是跳出三界六道之物，生死於你我而言便是無中生有。這天地間，唯有你孫悟空有資格與我麵對麵的交流，其他神或魔，都隻不過是螻蟻而已。”妖神表情怪異，似哭似笑，似喜似怒。
見到妖神這樣變幻多端的表情，孫悟空忍不住沉吟了一句：“眾生相。”
“眾生相？錯了，這世間一切的悲喜都屬於虛無，或者說是無中生有。悟空悟空，凡人悟道，你我皆悟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妖神說的話聽起來毫無道理，然而孫悟空卻又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站在妖神的麵前，孫悟空覺得自己與它是這般親切，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孫悟空仔細的打量著妖神的一舉一動，沉聲道：“那日在我腦海中出現的聲音，可是你？”
妖神笑了笑，搖頭道：“它，和你我一樣，卻又不一樣。其實它也是悟空，隻是它沒有領悟悟空的意義。”
“鴻蒙初辟本無性，打破頑冥須悟空。”孫悟空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個神秘的聲音，而那妖神似乎也能聽到這個聲音，它凝視著孫悟空的雙眼，似乎要洞穿孫悟空的內心。
“你是無，我是有，無有，有無，皆須悟空。”那聲音又說道。
妖神不屑一顧，哼道：“一個躲在黑暗深處不敢現身的懦夫，沒資格和我談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