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將人參果樹種下,立刻引動異象,百鳥齊鳴,龍鳳呈祥。
早有佛門高手察覺鎮元子造出來的動靜,就見一名和尚騰雲駕霧而來,看了一眼人參果樹後,眼中不由冒出貪婪的光彩來,喝道:“那道人慢來!這裡乃是我西牛賀洲,你為何在此處建立道觀?”
鎮元子不由冷笑,道:“爾等佛門在南蟾部洲建立寺廟,為何不準我在這裡建立道觀?”
這和尚乃是“法”字輩高僧,名為法源,是西牛賀洲當中淨水寺的方丈主持,侍奉的佛祖乃是過去佛燃燈,他的法力也在太乙金仙之流,聽鎮元子如此說話,便義正言辭道:“你若要建立道觀也未嘗不可,隻消將你那果樹上的果子摘下一半給我,權當買地的錢財。”
鎮元子卻笑道:“出家人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你這和尚,張口閉口錢,還是出家人嗎?”
法源就斥道:“你若不肯,那就少不得做一場試試高低了!”
說罷,已然出手,手中祭起一方缽盂,照著鎮元子的腦門打來,不過鎮元子卻看也未看,隻將袖袍一揮,那缽盂便被收入了袖子裡,而後法源還來不及反應,那缽盂又從袖子裡吐了出來,一下砸在法源頭頂,正中頂門,從空中打將下來,摔了個骨斷筋折,忙抓一把土望空一拋,借土遁去了。
鎮元子嗤笑一聲,命令五鬼加緊做事,不時,一方道觀便已經建立起來。
卻說法源負重傷趕回淨水寺中,忙在燃燈佛像前拜倒,口誦經文,不時,那燃燈佛像便張口道:“何事?”
法源道:“佛祖,那萬壽山中來了一個凶惡道人,將弟子打傷,還請佛祖做主。”
燃燈一聽,不由惱怒,道:“何方道人,敢在我西牛賀洲中撒野?莫急,我去一看,為你討回公道來。”
法源誠心禮佛,將淨水寺打理得一絲不苟,蒸蒸日上,香火鼎盛,燃燈對這個方丈還是很滿意的,看他被鎮元子打成重傷,也不知道那道人是何方神聖,分說兩句後,真身便從西天靈山出來,持了二十四顆定海珠往萬壽山而來。燃燈駕雲到了萬壽山,就看到山上道觀已然建立起來,後院當中栽種一棵大樹,這大樹上結有三十顆人參果子,香味飄來,浸人心脾,也不由大為意動。
“道觀主人出來一會!”燃燈發佛門獅子吼喝道,聲音跌宕,驚動了在道觀中的鎮元子。
鎮元子整理道袍,好整以暇,自道觀中走出來,對著燃燈稽首,道:“久聞過去佛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燃燈臉色鐵青,道:“你就是鎮元子?打傷我那弟子法源,貧僧來找你討個說法!”
鎮元子嗤笑道:“你那弟子不守清規,來找我討要好處,我不想給,便出手打我,卻不料實力不濟,讓我反打成重傷。你們西方教自古以來便喜好以多欺少,你一人,卻還不是我的對手,趕緊找你道友來再說。”
燃燈大怒,也不多說,口中念咒,二十四顆定海珠起在空中,豪光綻放,五顏六色,往下一落,罩住了鎮元子便打去。
鎮元子祭起地書,這地書號稱防禦無雙,雖然未曾現世,但是其中厲害,卻有不少人知道,隻是不知這地書是在何人手中罷了。燃燈二十四顆定海珠威力無窮,曾趁著機會,把聖人都打了一個跟頭,但是一顆一顆打下去,卻一一被地書給防禦了下來,難以起到作用。
鎮元子將地書一轉,那二十四顆定海珠竟然一一落下,然後施了最厲害的袖裡乾坤神通,大袖一卷,將二十四顆定海珠收入囊中,哂笑道:“燃燈佛祖法力高超,這定海珠卻終究是外人法寶,想是自己用來卻不合適。”
燃燈看鎮元子收了自己的定海珠,心中又驚又怒,道:“想不到地書竟然在你的手裡?你這道人而今突然冒出來尋我佛門晦氣,是什麼道理?”
鎮元子便笑道:“貧道於天皇時期得道,潛心修行,自號地仙之祖,而今天道變遷,又有殺劫將至,所以出關尋一道場講道,渡化蒼生。這西牛賀洲又沒有寫上你們佛門名字,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燃燈佛祖也是得道高人,今日鎮元子有所得罪,還請不要怪罪。”
說著,又將二十四顆定海珠送回,手一招,取了一顆人參果在手裡,道:“這有人參果一顆,佛祖儘管拿去,權當賠罪好了。”
燃燈麵色緩和,接過定海珠和人參果,也不多話,收入囊中,道:“道長果然法力高深,貧僧深感佩服,看來是小徒多有得罪,還請道長勿要見怪才是。”
燃燈知道自己絕非這鎮元子敵手,而且他又給了自己麵子,自然是沒有再找麻煩的道理,得了麵子又得了裡子,心中尋思在這裡讓他立一方道觀也無所謂,反正西牛賀洲當中也有不少散修立起道觀,而在南蟾部洲也有佛寺,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怕是驚動道門高人,到時候破壞世尊大計,才有所不妙。
鎮元子拱手道:“燃燈佛祖果然明辨是非,鎮元子佩服不已!”
燃燈也略微一笑,說道:“道長法力高深,來日再來與道長坐而論道,日後門下弟子還有得罪,便請道長寬宏大量,莫要跟小輩計較。”
鎮元子連道:“自然,自然!”
燃燈轉身而去,去了淨水寺中,為法源療傷,隻說跟鎮元子已經說好了,絕口不提得了人參果和被他收了定海珠的事情。法源自然對燃燈感恩戴德,十分感謝,得了佛祖兩顆金丹吃下,傷勢痊愈。
也是鎮元子不想追究,不然他又哪裡能有走脫的道理?而今鎮元子方站穩腳跟,不適合與佛門起大衝突,這燃燈來曆非同小可,乃是佛門的佛祖之一,隻能化乾戈為玉帛,忍痛送一顆人參果出去。
鎮元子在萬壽山站穩腳跟後,也不招搖,隻找了幾個道童服侍,收兩個聰慧弟子,偶爾開觀講道,名氣也漸漸傳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