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的情況他很了解的,這個小子還很年輕,估摸著對愛情方麵,還是個生瓜蛋子,不過呢,李洋還是很滿意的。
黃德誠這是跟嫂子發生不正當的關係,向陽表現出來的那種不自然,其實正好暗合這種心態。
他想要白雪梅這個女大學,但是他還很害怕,這害怕不光是倫理方麵,黃德貴這個遠房兄長,還因為白雪梅這個女子,在黃德誠看來,這個女子比他學問好。
所以,向陽之前的那種表現,恰恰合適。
這時,譚倬卻想起了一件事,“導演,當初拍《盲井》的時候,保強那是怎麼個情況呢?”
一提這個,李洋可就來了精神,而且,他馬上就琢磨明白譚倬這話裡的意思了。
“當初啊,哈哈……保強那小子也靦腆的很,不過,我就是要他的那種感覺。還真彆說,跟現在的向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當初拍戲的時候,那保強,哈哈……”
他這笑的是呀,《盲井》那個戲裡麵,那兩個壞蛋不是要把保強這個小子給弄死騙賠償嘛,但弄死之前,得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女人的好,畢竟太年輕了,直接弄死心裡過不去。
結果,遇到了一個女的,保強那對人家……李洋現在想到還是會笑。
其實,《盲井》這個戲也是挺用心的,李一祥才是主角,就是那個壞蛋,最後他良心發現了,他為了這個戲,整個拍攝中沒有洗過澡,甚至戲拍完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可惜,祥子沒紅起來,火了保強。
李洋想著想著,很是感慨。
向陽一直在吃,可腦子沒停下來,他能想到保強那個樣子,不過,有些話他必須要說。
“導演。”嘴巴裡還有食物,聲音有些混雜,“我之前跟你講過了,我不是第二個傻根。”
李洋聽了點點頭,“對,我現在也相信你不是第二個他。”
譚倬自然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可其中似乎又有內情,便不好多言。
向陽乾脆把麵條咽了,說道:“你彆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說完,就收拾收拾走了。
李洋笑著應了一句,“你放心吧。”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譚倬看的是很迷,但她對向陽這個人,卻更加的著迷了。
……
“你到底啥時候帶我離開?”
“這個……”
“怎麼?你說話不算話?”
“我這不是在找機會嘛。”
炕上,黃德誠與白雪梅正在說話,他們二人臉上的紅暈似乎很說明問題。
但就在這個時候。
“啊?狗日的是你!”
“德貴哥,你彆……啊!”
“打死你個狗日的!”
黃德誠與白雪梅的事情被黃德貴發現了。
這可怎麼辦呢?
黃德貴的爹、媽,黃德貴,以及黃德誠,坐圍在一起。
“德誠,那是你嫂子!你就兩條路。”德貴爹說的話,似乎也並沒有多麼的氣憤,“要嘛,就去找主任,好好的評評理,公事公辦。要嘛,當初因為娶你嫂子,咱家向你借的錢,就這麼的算了,你看咋樣?”
聽意思,好像是在談生意。
黃德誠坐在個小板凳上,他還是那一身的阿迪,隻是一顆頭耷拉著。
聽了這話,他拿出了一根煙,點著。
狠狠的抽了一口。
煙離開了嘴巴,能看到他的嘴似乎在動。
但最終沒有聲音,一點也沒有。
……
夜,彎月高掛。
村裡就那麼一條路通外麵。
黃德誠扛著一根扁擔,這扁擔上有被褥,有鍋碗瓢盆,看上去是自己的全部家當。
那身阿迪依舊。
就這麼的,走到了村口。
忍不住,回頭看來一眼身後月色下的村莊。
看他的眼神,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轉身,繼續走。
沒多久,他從兜裡摸出一封信來。
這是白雪梅不斷塞給郵差的信,隻是每次塞給了郵差,郵差到了村口就會把這信交給黃德貴。
當然,這信上也沒有郵票。
黃德誠摸出了一張小小的郵票,給黏上了。
“好!太棒了陽子!哈哈!”
李洋的大叫,讓黃德誠的表演結束了。
一旁的譚倬一直在看著,當然,不止她一個人,可她絕對確信,她看的更明白。
這恐怕就是‘李洋答應了向陽的事情吧’。
她不知道,向陽當初說的是要給這個黃德誠一點光。
她更不知道,這封信本來不應該是黃德誠送的,而是村裡的一個小孩子幫的白雪梅。
她更不可能知道,李洋在考慮這個變化之後,這位喜歡折騰的導演覺得,如此處理這封信,會讓這部電影更加的‘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