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就在趙海柱將卷簾門拉下來並鎖好之後,一個輕飄飄的腳步聲,在靜謐無人的店裡響起。
輕飄飄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如一下一下敲擊在趙海柱的心臟上,讓他感覺有些難受。
穿著大背心和黃褲子,留著一撮小胡子的趙海柱臉色一沉,朝著漆黑的店裡看去,沉聲道:
“誰?”
趙海柱一開口,腳步聲忽然戛然而止。
“什麼東西從貨架上滾下來了?”
趙海柱撓了撓腦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此刻在他的眼中,他的喪葬用品店裡黑漆漆的,氣氛沉重的有些壓抑。
大量東西淩亂的擺在黑暗中,有如黑暗中峭楞楞的鬼怪一般。
就在趙海柱剛剛長籲一口氣的時候,噠噠……
腳步聲再次響起,跟之前的節奏一模一樣,隻不過這一次是在店的外麵!
空氣詭異濃稠,壓抑,有股莫名的窒息壓抑之感,啪嗒,腳步聲第三次響起,在空蕩蕩的第三層圖書館裡顯得格外刺耳。
一步,二步,三步……
腳步越來越近,但是當腳步聲再次踩到上次中斷節點時,卻是忽然消失不見。
噠噠……
沉寂片刻,腳步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似乎是在後院的倉庫裡。
“我……”
趙海柱低聲的罵了一聲,手中抄起一根鐵棍,朝著後院就衝了過去,一腳踹開那破爛的房門。
結果,腳步聲消失!
後院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喪葬用品。
黃紙、冥衣……
“彆讓我知道你是誰,不讓我弄死你!”
趙海柱低聲說道,混社會混的多了,他自然知道有些人不敢正麵和自己剛,往往會在背後使用一些小動作。
推開門,屋內依舊黑漆漆一片。
但是當推開門的刹那,趙海柱感覺到空氣似乎都變得陰冷起來,隨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
刺破黑暗的明亮下,趙海柱往堆滿黃紙的沙發上一癱,手持鐵棍,如同一尊煞神。
“小b崽子……”
趙鐵柱低聲咒罵了一聲,眼中卻是殺機四溢。
片刻之後,輕飄飄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那腳步聲正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店裡而來。
趙海柱冷笑一聲,手持鐵棒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受傷青筋畢露。
滋滋滋……
就在這個時候,陰森森的房間裡,那些燈泡忽然間隨著腳步聲忽明忽暗了起來。
明暗不定之中,趙鐵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他身上赫然有著一種陰冷沉重的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背著一塊大冰塊似得!
這是實實在在的感覺!
而就是這樣的感覺,讓趙鐵柱感覺到不對了。
他飛快的拿起手機,連接上他才裝了沒幾天的小米攝像頭。
下一秒,手機屏幕中出現了門口乃至於整個陰森街道的場景。
噠噠……
腳步聲依舊緩緩的,有節奏的響著,正是攝像頭的底下。
趙海柱嘗試著往下話屏幕,那攝像頭的畫麵也開始朝下方一動。
攝像頭移動時的特有的阻尼音似乎引起了那聲音主人的主意,腳步聲戛然而止,整個喪葬用品店都變得一片靜謐。
但是此刻的趙海柱卻是渾身汗毛倒豎起,冷汗狂流!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攝像頭中一個人……緩緩抬頭,隔著攝像頭和自己對視,臉上這露出一抹笑容。
它……臉色慘白,畫著濃濃腮紅,臉上帶著邪魅詭異的笑容。
一雙大眼睛如同空洞的的黑洞似得。
鬼氣森森間……趙海柱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店裡最為常見不過的紙紮人,怕死人在下麵寂寞而誕生的紮紙人。
它對自己笑了……
“啊!!!!”
趙海柱撕心裂肺的喊聲劃破黑暗。
……
東北某轄區衙門之中,趙海柱渾身顫抖的坐在審訊室裡,地上全都是煙灰和煙頭。
背心黃褲的趙海柱臉上寫滿了驚魂未定。
“大概就是這樣了,大人我說的絕對是真的,真的是紙紮人,它活過來了……還對我笑……”
他對麵,一個不快做完筆錄,臉上無悲無喜。
他看著趙海柱,笑道:“這幾天你就在所裡待著吧,等我們的人查明真相,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好!”
小雞啄米似得點頭,趙海柱長這麼大第一次願意在衙門裡住著。
因為目前為止,也就這麼個地方可以給他安全感了。
帶著微笑走出審訊室,捕快的臉色頓時一變。
原本的笑意滿滿瞬間變成一臉的凝重,他一邊步履匆匆的朝著樓上跑去,一邊對著肩頭的對講機說道。
“十一號檔案,疑似有新的受害者,受害者生還,目前在我局當中。”
十一號檔案!
這個名字讓整個分局都忙碌了起來。
就連分局的領導,也為此頭疼起來。
十一號檔案就是朝廷那邊下達的最新方針,將一切非正常案件歸檔,集中處理的一種手段。
而所以為的十一號檔案,實際上就是第十一件非正常案件。
和所有的非正常案件想必,十一號檔案牽扯比較大。
因為在趙海柱之前,已經足足有十幾個人陸續死去了。
他們共同的特點,便是去過西山殯儀館!
一個通宵的會議下來,所有人熬的眼睛通紅。
可以斷定的是,這一次出現的凶手依舊是紙紮人!
“上報吧,這已經不是我們分局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既然上麵那段領導讓我們將非正常案件單獨建檔,顯然他們是對此有了解的。”
“也許……我們的朝廷掌握著一個專門針對這樣案件的特殊部門。”
討論了一宿,超自然的現象實在是有些無解,最終關於十一號膽敢紙紮人,上報省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