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愣了愣,隨後有些不屑,拔了刀,便要出門:“畜生?我去砍了便是,也算給我一眾兄弟報仇了!”
陳保兒上前攔住了,有些急:“哪有這麼容易,你不是想知道,妖物與邪物有何區彆嗎?”
趙父這才停下來,神色卻有些暴躁。
陳保兒連忙道:“人可以得靈氣以修身,其餘萬物自然也是可以的,倘若牲畜遇靈氣而開靈識,修到極致,便是所謂的妖物,和人幾乎一般無二。若沒有修到極致,亦或者機緣不夠,便隻能淪落為山精野怪,一般來說,無論是妖物還是山精野怪,都是不會輕易傷人的,畢竟,修行不易。除非,這些初開靈識的畜生,被煞氣所纏,生出邪識,以至於忘了修行初衷墜入邪途,害人性命取人精元,隻是這些不管哪一種,都不是你一個莽夫能鬥得過的!”
趙父聽了,把臉貼近陳保兒,擠出一聲冷笑:“我鬥不過,你便鬥得過麼?”
陳保兒有些懊惱:“阿爺留給我的書,還未來得及看完,剛學完辯氣之法,眼看就要到術數篇了,卻被你們這些差人當作妖童給抓了去,不然,興許是有法子的!”
趙父便怒了:“你與我說了這些廢話,到頭來,還是要在這裡等死,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陳保兒撓撓頭,隻說:“至少死的會舒服些!”
趙父便崩潰了,嘶吼著噴了陳保兒滿臉唾沫:“你咋不乾脆讓我死了去?拉我一把就為了讓我在這兒陪你死的舒坦點?”
陳保兒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從地上重新提起那把刀來,捧到趙父跟前,一本正經的出主意:“你可以自儘!”
隻是,看到趙父那凶神惡煞的臉,陳保兒很知趣的躲到角落裡去了,他總覺得,趙父這一刻真的可能會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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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兩裡外,道路兩旁的山石終究沒有抵得過這瓢潑的雨勢,攔腰滾落。
石頭落在水窪之中,濺起的泥水四散而落。
嗚嗚咽咽的風聲,終於哭倒了那幾經搖曳的樟子樹,傘一樣的樹冠轟然倒地,裡麵卻哎呀呀的傳出幾聲懊惱的驚呼聲出來。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巨大的樹冠中狼狽的爬出來,或是風雨太急,兩人才探了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出來,便又匆忙的蜷縮著身子鑽了回去。
矮子張口,卻是脆脆的童音:“雷還是沒有劈我們!”
高個子有些不以為意:“再換一棵樹,這次不算!”
矮個子點點頭,卻說:“行倒是行,可是我餓了!”
高個子便道:“我也餓!”
矮個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師兄為什麼還不回來!”
高個子抹著臉上的雨水:“曉不得,興許是死了!”
那矮子卻隻是點點頭:“哦,那我們快去找他吧,白日裡我看見他往包袱裡偷偷藏了兩個肉包子,被野狼叼走了就浪費了。”
話語未落,高個子已經跳了出來,隨後,矮個子便也跟著滾出來,哎呀呀驚叫著往村子方向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