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隻有一個床,一個衣櫃。床上的鋪蓋沒有了,臟兮兮的床單上還有隻死老鼠。
衣櫃的門開著一道縫,露出一點被子的布料。
“埃爾克森?”甄湄語氣輕柔的喚道,麵上鎮靜,手卻有些用力的握著手機,“埃爾克森?我是薇琪老師,出來好不好?”
沒有回應。
甄湄隻能挪著步子過去,“你是在跟老師躲貓貓嗎?”
衣櫃忽地關緊了,發出不滿的咯吱聲,這個櫃子看來也有些破舊了。
很明顯,埃爾克森不歡迎甄湄。
“今天上課你沒有來,我就在這裡跟你講故事好不好?”甄湄沒有再靠近了,她衣衫單薄,這裡又冷,甄湄扯緊了修女服,開始講故事。
講到阿裡巴巴和四十個大盜裡麵,女仆往裝著大盜藏身的水缸裡灌熱油的時候,衣櫃的櫃門忽然打開了!
甄湄愣了片刻,她明白了為什麼神父要不擇手段的得到這個男孩。
即便黑色的頭發已經油膩膩打了結,即便裹在臭烘烘的黑乎乎的看不出顏色的被子裡,即便瘦的臉頰都有些凹進去了,但仍舊美得驚心。
甄湄感覺自己像是撫開了洛神甄宓長發的曹操,粗布衣衫不改美人風骨,於是強取豪奪。
男孩就像跌落凡塵的天使,被俗世的藤蔓糾纏住,隻能用那懵懂不知世事的雙眼打量著世界。
她甚至很難把這個過分漂亮的小男孩跟那個可怕的小鬼聯係在一起,兩者差彆太大了。
“埃爾克森?”甄湄小心翼翼的問道。
男孩眼眸僵硬的轉動,仿佛很久沒有用過了。他像沒有看見甄湄似的,拖著厚重的被子,像個蝸牛一般爬出櫃子。
痩極了的胳膊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每挪一寸,都顯得極為難過。
甄湄看的心口一疼,也顧不得男孩的臟臭和疏離,上前把男孩從被子裡抱了出來。
“啊。”甄湄肩膀一痛,差點把懷裡的小孩給扔了出去。
埃爾克森狠狠的,毫不留情咬了下去。牙齒深深陷進柔嫩的肌膚裡,鮮血溢出,殘忍的想要從甄湄的肩膀上啃下一塊肉來!
不過畢竟是餓久了,埃爾克森沒有力氣再用勁,隻是這麼不上不下的咬著。
甄湄忍住想要往埃爾克森屁股上呼一巴掌的衝動,抱著埃爾克森下了鐘樓。
避開福利院的其他人,甄湄帶著埃爾克森藏到了一間沒有人的屋子。她扯了好幾下,終於把該死的牙從她的肩膀上扯了下來,甚至有一顆從埃爾克森的嘴巴上脫落,陷在她肉裡……
“你是屬狗的嗎。”甄湄苦笑,“好吧,現在,我要給你洗個澡!你這個臭烘烘的小狼狗!”
埃爾克森嘴巴上還有鮮血,冷淡的看著甄湄,缺的那顆牙齒,還是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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