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薛玉淮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勾魂攝魄的魅惑雙眸、紅豔如火的豐潤之唇,這鏡中的女子不過還是少女的年紀,卻已是媚色天成,叫人一眼看去就心跳不已。
世人多愛清新脫俗如出水芙蓉的女子,她這樣的,不過豔俗二字。不管她的相貌如何出眾,被人一眼看去,就成了輕浮浪蕩的女子。
夜色已深,可太子府邸卻是燈火輝煌。當今聖上未曾要求讓太子住在東宮,反倒在京中賜下一座府邸,為太子居所。今日是太子生辰,白天雖鬨騰了一天了,晚間仍為歇息,看似還要許久才能散了宴會。
太子允灃早已換了太子禮服,一身杏黃色的常服穿在身上,顯得那張養尊處優的俊美容顏越發柔和。他麵帶微笑的看著座下醉得東倒西歪的臣子,掃袖起身,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可見也是有些醉了。
“你們好生服侍,莫出了什麼事。”
“諾。”
允灃吩咐了一句便要往自己起居之所而去,卻在經過薛相時,被原本該醉得不醒人事的薛相拉住了,已是中年的相爺臉色被酒熏得通紅,還打了個酒嗝。
“殿下生辰,臣沒送什麼貴重之物,唯恐聖上不快。家中有一小女,雖非良妾所生,也是清白貌美的女兒,送給殿下充作玩物,賀殿下加冠之喜。”
話剛說完,薛相又趴下睡了。整個正廳裡還有些意識的都還在吃酒,無人注意到相爺含糊不清的幾句話。
允灃略皺了下眉,便猜到了薛相定是送了女人過來。
官宦家裡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子女自然也多,但有一些是連庶女都算不上的女兒,常被當作玩物送人。薛相已是位極人臣,自然不會送女兒當側妃良妾過來惹皇帝疑心,不過送個連妾室都夠不上的女兒過來,純粹就是為了討未來可能登上帝位的太子開心了。
這樣的禮,不收就是不給麵子。允灃雖厭惡這種行徑,卻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絕,隻是臉上的微笑有些淺了。
回到清心居,見幾個小太監守在外麵,允灃麵無表情的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去打些熱水來。”
在貼身太監推開門後,直接走了進去。清心居裡麵也沒了以往的素淡,花鳥魚蟲的彩燈懸掛著,紅綢紮花,看起來好不喜慶。
允灃走進臥室,果然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因為背對著他,隻能看見一頭猶如黑緞一般的長發。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
他走近,拍了拍被子。被子下的身體一顫,他略挑了下眉。
“太子殿下?”被子裡傳來細小的聲音,因為悶在被子裡,越發聽不清楚。這聲音是極柔極水的,還有點勾人,有點像小貓一點一點輕撓人,撓得人心裡發癢。
允灃聽過無數美人的聲音,有如皇後那樣端莊典雅的,有如珍妃那樣嬌柔的,也有像芙蓉館名妓那樣嫵媚的,卻第一次聽到,光憑聲音就能勾起男人欲望的女人。丞相府的女兒,再沒有地位,當然不可能像青樓楚館那樣調教過。
隻能是,天生的尤物。
沒有聽到允灃的回應,被子裡的人兒蠕動著側過身,掀開一點被子,點點燈火落儘一雙勾魂攝魄的雙眸裡——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挑,猶如山野奇聞中能勾人心魄的狐狸。
甚至,允灃都以為這被子下藏著的不是一個被人送來的女人,而是為了來吸人魂魄的妖狐。
“太子殿下?”那微糯的嗓音疑惑的詢問,將允灃從失神中拉了回來。他抿緊了唇,有些惱怒。
不知是惱怒一國之丞相不知禮數往他床上送美人,還是惱怒自己被竟一個臉還沒看全了的女人弄恍了神。
像是看到了允灃難看的臉色,被子下的人身體越發僵硬,竟然嚇得縮了回去,隻留個腦袋頂在外麵。烏黑的發旋也像是在顫抖,貓咪炸毛似的散著幾根亂發。
允灃甚至能感覺到掌心下,隔了薄被下的身體,竟是被嚇得發抖了。他心中又是惱恨又是好笑,這般膽子也敢來勾引他?
順手想要拉開被子,怎料卻遇到了阻力,沒拉開。
“怎麼,薛相就是這麼教你來服侍人的?”允灃道。
聽到允灃的話,被子下的人兒才慢吞吞的、像蝸牛似的從被子下鑽出一個腦袋來,比起那雙勾人的狐兒眼,女孩的臉蛋卻顯得有些稚嫩了,少了幾分豔麗,多了幾分純質,香腮微紅、唇若施脂,左邊嘴角處還有一粒紅得如同鮮血般的朱砂痣,顯得有些嬌俏來。
長在額心是美人痣,長在眼角是淚痣,不知長在這嘴角處又有何說法?
女孩年紀雖小,卻已生得這般模樣,若是完全長開了,又不知是何等禍國殃民的妖媚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允灃不是不知情事的毛頭小子,皇家子弟向來是有專門的宮女伺候皇子學習此事的,縱允灃性子冷些,後院也不免會有皇帝皇後賜下的幾個妾室,平日裡也會去上幾回。
不過,終是不好此道,更不喜歡送上門的輕浮女子。薛相的討好行為過於輕浮孟浪,允灃不快也是正常。
但送上門來,又看著不錯的,玩玩亦可。
“薛玉淮。”女孩拽著被子的手捏的有些緊,因為一直悶在被子裡,臉頰上有些晶瑩的汗水,她舔了舔乾乾的嘴唇,津液潤濕了嬌嫩豐滿的唇瓣,嘴角天生是微微上翹的,看著像是等待人一嘗芳澤。
允灃眼神略沉,“玉淮,至潔至靈之玉,至清至澈之水,倒不似你容貌的豔絕。”
聞言,薛玉淮眨了下眼睛,她不識字,不太明白允灃的意思,隻好鼓起勇氣微笑道,“奴服侍殿下休息吧。”
薛玉淮輕咬貝齒,終於從被子裡出來了。她身上僅著一條單薄的紅色紗裙,裙子很透,少女白嫩的胳膊、纖長的雙腿都裸露在外,發育超常的胸脯被裙子裹得露出誘人的溝,楚腰一手可握,挺翹的小屁股也勾勒出攝人的弧度。
她那雙動人的眸子低垂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打出一片暗影,她好似有些不知所措,可偏偏又抿緊了唇,手摸到允灃的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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