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鴿 2,
溫澤念心想 , 她身邊個個都過敏是吧 , 個個都嬌氣是吧 , 連有人編個借口都要
用過敏是吧 。
好嘹 , 就她最刀槍不入無堅不摧 , 她就是個機器人 , 她不配過敏 。
“ 不是 。“ 杜舒文有點懵 :“ 你突然的發什麼火呀 7 “
溫澤念麵無表情的說 : “ 我沒有 。“
杜舒文懶得理她的這點奇奇怪怪 :“ 咱們得請約談的這些人再聚一次餐吧 ? 畢竟
人家都是無償 , 談話內容又挺有價值的 。“
“ 你安排 。“
“ 吒 , 這次你不反對了 ? “ 杜舒文眯了眯眼 , 今日上挑的眼線顯得她更像狐狸
“ 說說 , 在我去開會這段時間 , 你和你那毫無可能性的前女友怎麼樣了 7 “
“ 杜舒文 。“
“ 商 ?
“ 我可沒打聽你的遮瑕膏 。“
“ 嘴 ! “ 杜舒文換了個話題 :“ 那什麼 , 這次聚餐你可彆遲到啊 , 彆每次顯得我跟
你助理似的 , 你還整個壓軸登場 。 “
“ 不好說 , 看工作安排 。“
“ 溫澤念 I “
聚餐是杜舒文安排的融合菜 。
歌也唱了 , 燒烤火鍋也吃了 , 互相之間也比較熠了 , 最重要的是約談也結束了 , 彼此的那點防備也沒必要了 。
杜舒文神清氣爽的坐在一旁喝桂花釀 , 看著溫澤念又一次姍姍來遲 , 撒嘴想 ,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
溫澤念穿身白襯衫 , 杜舒文又不樂意 , 覺得這女人穿衣服真的從來不考慮季節 。
然後偷
偷瞠孟寧 。
溫澤念走進來的時候孟寧正跟鄒瑉說話 , 先是聽到高跟鞋聲 , 跟鄒瑉說著話沒停 , 卻伸手揉了揉耳後的一小塊 。
溫澤念垂眸 , 好似很不經意的往孟寧揉的那兒看了一眼 。
哎喲 , 彆是紅了吧 ? 不紅耳朵紅耳後啊 ?
杜舒文心裡一陣噗哈哈哈看得直樂 , 這對號稱完全沒可能的前情侶 , 可真是太沒可能了 。
杜舒文身邊有個空位 , 巧的是孟寧身邊也有個空位 , 杜舒文就一臉興致勃勃的看溫澤念到底坐哪 。
要是溫澤念坐孟寧身邊 , 她就亮著嗓子喊一聲 :“ 溫總 , 怎麼不過來跟我坐啊 ?“
偏偏溫澤念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了 。
杜舒文壓低聲問 :“ 你怎麼不去跟你前女友坐啊 ? “
“ 你都說是前女友了 。 “ 溫澤念問 : “ 喝的什麼 2“
“ 桂花釀 。“ 杜舒文下巴努一努桌麵的小酒盞 。
“ 好喝麼 2
“ 有點甜 , 味兒還行 。“
溫澤念拈著酒鹽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 杜舒文八卦的問 :“ 你倆沒和好啊 7 “
眉來眼去純情得跟純愛戰土似的 , 她還以為倆人和好了呢 。
“ 沒有啊 。“ 溫澤念答得順理成章的 。
她倆都嗜酒 , 菜吃得不多 , 酒鹽倒很快換了一輪 。
融合菜餐廳完全中式 , 包間內有仿蘇式園林的木飛簷 , 牆邊立著麵蜻蜒點荷的汴繡屏風 , 桌上可旋轉的透明圓盤也是最傳統的製式 , 滿滿盛著十餘道涼熱菜 。
這時不方便聊工作 , 杜舒文也有心讓自己放鬆 , 便跟溫澤念閒扯 :“ 小時候最愛跟我姨去吃酒席 , 覺得這轉盤可好玩了 , 手搭在這上麵轉啊轉的就沒停過 。“
說話間卻見轉盤剛巧停下了 。
她一警溫澤念 , 溫澤念也沒上手啊 。
一看對麵 , 孟寧正掌著轉盤邊緣給自己盛一小碗金沙玉米 , 而恰恰好好對準溫澤念麵前的 , 就是一盆清燉雞湯 。
杜舒文看樂了 , 撂什麼啊 , 擔心溫澤念喝酒喝多了是吧 ? 可這表達關心的方式怎麼跟小學生傳紙條似的 , 這麼偷摸 。
但不得不說 , 好純情啊 , 好好磕啊 。
杜舒文自己不是這種純情卦 , 看起彆人來倒是興致勃勃的 , 用手肘輕揉了溫澤念一下 :“ 哎 , 你前女友叫你彆暇酒 , 喝江 。“
溫澤念又輕輕給她揉回來 。
意思是自己看見了 , 讓她彆多事 。
吒 , 杜舒文心想 , 有趣有趣 。
邊上有同事問 :“Cara, 盛好了嗎 ? 我轉了 7“
“ 唰 , 好了 。 “ 孟寧不得不放開掌著轉盤的手 。
但杜舒文發現孟寧這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 , 其實真有點軸 。
不一會兒 , 又掌著轉盤給自己盛金沙玉米 , 把清燉雞湯停到溫澤念麵前來了 。
杜舒文覺得好笑死了 :“ 你彆盛啊溫總 , 你可乾萬彆盛 , 我就看看她今晚能吃多少金沙玉米 。“
溫澤念卻把瓷勺拿起來了 。
“ 嘿 。 “ 杜舒文不樂意了 :“ 你倒是多撐幾輪啊 “
孟寧就靜靜的掌著轉盤 , 等著溫澤念一勺一勺撒開了油慢慢盛 。 這會兒其他同事喝了幾杯酒都在閒聊天 , 隻有杜舒文注意著這對前情侶 。
事實上這倆人都沒互相看一眼 , 孟寧垂著睫毛盯著瓷盤裡的玉米粒 , 溫澤念慢條斯理的對付著雞湯表麵的油脂 。
怎麼儷人的腦門上就黑體加粗的寫了 “ 眉來眼去 “ 四個大字呢 ?
喝完雞湯過了會兒 , 溫澤念站起來 。
杜舒文看八卦正起勁呢 :“ 你去哪 ?“
“ 抽支煙 。“
“ 唰 , 那你快點回來 。“ 語氣活像瓜田裡還沒吃飽的貓 。
結果溫澤念出去沒幾分鐘 , 孟寧跟著站了起來 。
杜舒文藏在桌布下一手攘拳 , 礎了下另一手的掌心 : 完了 , 這兩人轉移戰局了 , 她這隻菲要失去八卦的瓜田了 。
孟寧是看見溫澤念拿著煙盒和打火機出去的 。
到吸煙室轉了圈 , 沒看見人 。
想了想 , 便往酒樓外麵走 。
杜舒文訂的餐廳 , 是一座三層的中式小樓 , 不在市區 , 一看這雕梁畫棟古色古香的建築 , 便知這裡消費不低 , 開一個包間能撐起一整晚流水的那種 。
至少孟寧除了她們這個包間 , 沒見著其他人 。
這會兒走出酒樓 , 一麵矮牆圍起的中式庭院裡 , 也隻有溫澤念一個人端端立著 , 藏在連廊的屋簷之下 。
這裡有些仿蘇式園林的意味 , 山石清幽 , 草木美秀 , 種的不是尋常的鬆柏竹
梅而是一棵柿子樹 , 那種 「 當時隻道是尋常 “ 的文人意味就更濃些 。
孟寧站在門口多看了兩秒 。
溫澤念一張清雪芙蓉麵上五官濃醇 , 尤其那鼻梁挺立 , 鼻尖秀雅而不失圓潤 ,
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歐洲油畫的古典畫作 。
偏她站在這樣的中式庭院裡也是妥帖的 , 她身上那一點點西化的習氣和骨子裡的傳統優雅又衝撞出令人著迷的矛盾感 。
她還是那般 , 屜與夜之間 , 夢與醒之間 , 一切矛盾的黃金分割線上 , 最迷人的存在 。
她眼神瞠過來的時候 , 孟寧才向她走去 。
她一身西裝 , 側臂倚在淡鬆煙色的立柱上 。 立柱筆挺 , 倒是她喝了酒姿態一些些的慧懶 , 層層麵麵 , 還是那般迷人的矛盾感 。
濃督本是半垂著 , 這會兒往上拿 , 瞧了孟寧一眼 。
問的不是 “ 你出來乾嘛 “, 而是 :“ 有你這麼追人的麼 7 “
“ 吒 37“
“ 讓我自己盛雞湯 。“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