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日軍旅團指揮部,通訊參謀一收到宮澤大左電報就往旅團長房間衝,到門口時他猶豫了。
這兩天他幾乎守在旅團長身邊,沒人比他更清楚旅團長對出擊部隊的期望有多高。
參謀長跟三千多部隊一起被消滅在順平城內,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但旅團長並沒有把這個壞消息上報方麵軍司令部。
那場仗打得太丟人了,混成旅團損兵折將,對手幾乎沒啥損失,就連順平縣城也還掌握在他們手裡。
要是把這樣一個結果報上去,旅團長肯定會挨處分。
為了讓戰報好看一點兒,也為了洗刷恥辱,給參謀長報仇,遏製住獨二團的快速發展勢頭,這才有了眼前這場突襲戰。
想著宮澤大左突然發動攻擊,肯定能打獨二團一個措手不及,最起碼也能奪回順平,重創獨二團。
有這樣一個戰果在手,混成旅團損兵折將的責任絕對會小很多。
結果事與願違,宮澤大左不僅沒有打勝仗,反而慘敗而歸,再次損失大量部隊!
這要是讓旅團長知道,肯定會被氣得當場吐血,最後把所有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但這件事兒實在太大,多耽誤一分鐘,宮澤大左就會多一分危險。
作為通訊參謀,他必須第一時間把這個噩耗報送旅團長,讓他立刻做好接應準備。
猶豫半分鐘後,不得不硬著頭皮敲響動房門。
“什麼事兒……”
房間很快傳出長穀少將略微急促的說話聲。
作為旅團長,一些軍中的基本常識還是清楚的。
現在是後半夜,通訊參謀敢冒著激怒自己的風險來找自己,肯定是哪裡出事兒了。
“報告旅團長……出擊部隊急電,他們剛剛遭到八路軍炮火急襲,部隊損失慘重,不得不選擇撤兵!”
“請旅團長立刻聯係航空兵,天一亮就派飛機給他們護航,防止出擊部隊再次遭到攻擊……”
通訊參謀還沒報告完,房間就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穿衣服聲音。
隨後房門就被推開,長穀少將披著軍裝走出來,直奔作戰室,邊走邊問:“說具體點兒,出擊部隊在夜襲戰中損失多少人,部隊還剩多少人,現在到哪兒了?”
通訊參謀追著旅團長回答:“電報上沒說!”
“隻有損失慘重四個字!”
“發電報時,部隊剛從平陽鎮以東五公裡位置出發!”
“部隊急行軍,我們可以推斷出他們天亮以後的大概位置!”
“八格牙路……為什麼八路軍每次突襲都能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突襲他們卻落得一個兵敗的結局!”長穀少將進入作戰室就排著桌子罵道。
因為前線突發意外,上半夜還是安靜的作戰室一下子變得特彆熱鬨,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旅團長問題。
一陣大罵後,長穀少將怒火漸漸平息下來,隻能長歎一口氣命令:“趕緊聯係航空兵,請求飛機支援!”
“不管出擊部隊損失多少人,從現在開始,都不能再損失一兵一卒了!”
“不然整個保定地區都會陷入危機!”
說完就朝自己辦公室走過去,邊走邊補充:“出擊部隊返回保定之前,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過來打擾我!”
說完就把辦公室房門關了起來。
上報方麵軍司令部的戰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他。
本以為出擊部隊會幫自己解決這個難題。
結果不僅沒有解決,反而增加了這道題的難度。
他必須一個人好好考慮這件事兒,寫好戰報,把屬於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這樣才能繼續呆在旅團長位置上,找獨二團報仇。
否則自己連旅團長位置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