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躲在坑裡的突擊小組還沒有進洞,火氣更勝,再次罵道。
“繼續向前爆破……”
“我要摧毀那裡的地道出入口,斷掉八路軍所有退路。”
“把他們全部逼出地道,不得不在地麵陣地跟我們決戰。”
槍聲跟爆炸很快在地道響起,兩個工兵緊隨其後。
半分鐘後,地道的交火聲突然停下來,啥動靜也沒有,就好像突擊小組跟兩個工兵莫名失蹤了一樣。
“怎麼回事?”小隊長臉上全部不解。
正常情況下,突擊小組應該帶著工兵快速撤離地道,工兵布置的炸藥隨即發生爆炸……
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又等了半分鐘,地道裡還是沒有動靜。
小隊長更急了,隱隱猜到裡麵士兵出事兒了。
剛準備再安排一個突擊小組進地道,跟裡麵的八路軍硬扛到底,熟悉的機槍掃射聲再次響起,火力點隔剛才被炸的火力點隻有不到三十米。
小隊長腦子裡有一個強烈預感。
現在開槍的八路軍就是剛才自己想乾掉但被他們逃了的機槍小組。
這簡直就是老虎身上拔毛,自己找死。
心裡那個氣,簡直沒法兒用言語來形容。
指揮刀也不拔了,指著火力點大聲咆孝。
“機槍,擲彈筒,全部加入戰鬥。”
“必須給我乾掉八路軍火力點。”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擲彈筒手還沒把榴彈打出去,躲在廢墟裡的火力點就沒了。
槍聲戛然而止,就好像剛才那裡啥都沒發生。
小隊長更氣,感覺自己今天太倒黴,做啥事兒都不順,喝涼水都塞牙。
先是爆破地道發生意外,連續損失兩個突擊小組都沒前進一步。
再是地麵部隊也不斷遭到襲擊,已經連續損失一個作戰分隊。
麾下士兵加起來隻有三個分隊,幾分鐘就打沒了三分之一還多的兵力。
殊不知這僅僅是戰場一角。
其他地方的激烈程度一點兒不比這裡差。
鎮子外麵的地道是為撤退跟調兵準備的,不具備作戰功能。
鎮子裡的地道專門為打仗射擊。
裡麵到處都是暗室,射擊孔,陷阱……
小隊長派進地道的兩個突擊小組連續遭到攻擊,就是幾個戰士躲在暗室裡發動的。
暗室跟地道之間隔了一道半米厚的土牆,上麵掏了射擊孔。
戰士通過射擊孔攻擊進入地道的小鬼子,小鬼子卻傷不到一牆之隔的八路軍,隻能被動送死。
…………
平陽鎮日軍前敵指揮部。
藤田剛準備躺倒行軍床上睡一覺,養足精神,迎接明天勝利,餘光就看到參謀長神色匆匆跑進來。
跟兩小時前的意氣風發相比,此刻臉上明顯多了一抹慌亂跟著急。
他確實急了。
躲地道裡的八路軍很像旅團長說的地老鼠。
但這群地老鼠不僅僅會被動挨打,他們還能主動出擊。
參謀長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他們給逼急了。
有地道不用,竟然衝出地道,從地麵偷襲掃蕩部隊。
現在是晚上,戰場環境對八路軍更加有利。
短短半小時,八支爆破隊就在八路軍地上部隊跟地下部隊的夾擊下損失兩百多人,皇軍最少占六成。
數量都快超過之前爆破地道兩三個小時損失了。
中路掃蕩部隊本來就沒多少人,要是一仗下來再損失一千多人,很可能連自保都做到不到。
麵對神出鬼沒的八路軍,參謀長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應對辦法,隻能厚著臉皮來找旅團長幫忙。
話還沒說出口,一串“轟隆隆…”的爆炸聲就在他耳邊響起。
藤田少將作戰經驗非常豐富,一聽就知道這些爆炸沒一二十顆炮彈造不出來。
說明掃蕩部隊最少遭到二十門火炮攻擊。
如果不儘快反擊,乾掉對手,光炮彈就能重創掃蕩部隊。
藤田少將自己也急了,蹭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地圖旁就開始下命令。
“跟順平守備團交手這麼久,他們一直沒動過炮兵。”
“這時候出動,說明他們已經到了覆滅邊緣。”
“重炮大隊,山炮大隊,迫擊炮中隊,馬上反擊。”
“今天我要用大炮打蚊子,摧毀順平守備團炮兵。”
“先斷掉他們一條臂膀,再全殲他們。”
下完命令才扭頭朝參謀長問:“你找我什麼事兒,是不是地道裡的八路軍快撐不住了……”
“我就說他們為啥突然動用炮兵。”
“原來是步兵撐不住了,沒辦法,不得不調動炮兵參戰。”
“想用炮兵改變戰局。”
聽旅團長站在旁邊自言自語,參謀長羞愧的腦袋都快低到褲襠裡去了。
他帶來的消息跟旅團長判斷截然相反。
麵對得意洋洋的藤田少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報告自己帶來的壞消息。
藤田少將敏銳察覺到參謀長不斷變化臉色。
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直接問:“怎麼,我剛才說得不對嗎?”
“難道你們爆破地道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