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
雖然對科林斯老師的人緣之廣有些震撼,但攤主的話也同樣讓他沉默,什麼叫做把他賣了,難道不應該是萬一他才心懷不軌更危險嗎?
正這麼想著,門外突然傳出一陣響動,似乎是院子的柵欄門被打開,緊接著一個年輕的女聲就跟著開門聲一起響了起來。
“——我回來了,老頭子。”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後背掛了一張木弓的綠發少女,進門後看見林恩也沒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而是熟門熟路走到了角落的桌子那邊,拄著台麵熟練地歎了口氣。
“說吧,老頭子,又有什麼魔紋你忘記是我刻的了?”
林恩在一邊聽得靜默無聲,看這攤主學生的熟練程度,恐怕黑鬥篷攤主忘事已經極其平常了——虧這家夥剛剛還說自己的記憶力很好。
“鐵沉木的法杖,鑲了個——”
攤主說到這戛然而止,林恩頓時就懂了這是怎麼回事,多半是忘了,於是連忙接上:
“二級水蜥蜴魔核。”
“那個啊。”
攤主學生點點頭,隨後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不是失敗品嗎?”
“你管那麼多呢。”
攤主嘟囔了一句:
“有生意就做,不然拿什麼去買你的那些零零碎碎,沒有魔法波動的東西賣得比魔核都貴,老夫我都快養不起你了。”
“才不是零零碎碎,是機械和齒輪。”
攤主的學生“哼”了一聲,嘀咕道:
“煉金術遲早要同機械結合,機械的魅力才不是老頭子你這種老古董懂得的,就像火/槍比起木弓要好用太多太多了。”
話音落下,她又轉頭看向了林恩,口吻直白道:
“那個法杖是失敗品,想要修改還是算了,勸你買一個新的吧,鐵沉木作為杖身根本就不是法師能舉動的重量,劍士又用不上法杖。”
林恩:“……我有用的。”
“好吧。”
攤主學生在勸告過之後也頗為無所謂,並不怎麼好奇地開口道:
“那就明天下午帶著那根法杖去遊俠工會找我吧,我最近在做任務,回家的時間不會穩定。”
“好。”
林恩點頭。
——
離開了黑鬥篷攤主的小屋後,林恩又輾轉了近半個城區才回到學院,攤主領著他七拐八拐硬是從劍士學院的附近拐到了中心城的東區,臨近出城大門的地方,那邊有所培養遊俠的學院,不過名聲不顯,林恩還是路過了才發現中心城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回宿舍之後,林恩發現以撒還沒睡,在室友眼角直抽的目光下把裂了一條紋的精鋼重劍往牆角一支,想起來之前在賽場下給他治傷的牧師,略帶好奇地開口。
“以撒,你認識牧師嗎?”
平整地板上的金發室友突然莫名其妙一個踉蹌,然後抬起頭來看他,語氣微妙道:
“又是大半夜才提著武器回來已經很離譜了,你剛買的雙手劍究竟經過了什麼突然變成這幅樣子——林恩你問這個乾嘛?”
“去教廷申請治療根本說不出理由,我也不認得什麼其他牧師,受傷會比較麻煩。”
林恩語氣平靜地說:
“所以想問問你認不認得會賺外快的牧師。”
“……究竟是什麼情況會對教廷說不出理由?你又乾什麼了會受傷,還有我剛剛的問題你也沒回答。”
以撒覺得自己的眼皮直跳,不得不抬起手指按住這塊過於活躍的麵部神經,聲音中帶著無奈:
“你的兼職究竟是兼職什麼去了,戰鬥服,雙手劍,還突然問我牧師……林恩,你身上現在還帶著很淡的血腥味呢。”
“……”
——和托蘭打黑拳去了,但是這個好像不能說吧?
如果就是他自己,以撒多問幾句說了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還有托蘭呢,以撒在辨認熟人這方麵可謂是無可匹敵,學院裡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和林恩形成了兩極分化的對比,萬一照實說了,哪天以撒突發奇想打算看看他的比賽,結果一眼把托蘭認出來怎麼辦?
托蘭還在兢兢業業隱藏身份,最起碼不能把他賣了啊。
這麼想著,林恩沉默了幾秒鐘,隨後開口:
“替課。”
“……我記得魔法學院替課是明令禁止的,你去哪兒替的課?”
“劍士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