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杖“當啷”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托蘭渾身一頓,緊接著,林恩就猛然攥住了他覆住脖頸那隻手掌的手腕,力氣大到驚人,巨大的力道自手腕傳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將他抓著胳膊,給甩飛了出去。
“……”
托蘭在半空中調整重心,然後穩穩落了地。
兩人再次沉默對視。
——這次倒是沒掄法杖了,而是把法杖扔了,準備上手肉搏……究竟算不算進步呢?
林恩:“……”
林恩有些心虛地把法杖從地上撿了起來,隨後頓了頓才開口:
“再來。”
“……”
然而托蘭這次卻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複。
盜賊下意識攥了攥掌心,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溫熱皮膚的觸感,汩汩血流在他掌心下的流淌,象征著鮮活與生命的跳動,以及那緊張到僵硬,似乎對於致命處被掌握在他手中而警惕到攻擊欲旺盛的壓抑——
被擋在覆蓋了下半張臉的布料後,就連托蘭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了幾個角度,呼吸間的氣息都提高了溫度,麵頰在沒人發現的時候浮起隱隱約約的潮紅,心臟似乎因為活動而跳動加快,有種沒來由的興奮被遮掩在隱藏身份的麵具後,在他自己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緩緩浮現。
“……好。”
他下意識凝視著脆弱的白皙頸項,暗綠色的瞳仁中透著股詭異的茫然,麵具後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尾音無意識飄起:
“……再來。”
……
要將使用劍術反擊的本能暫時壓抑,轉變為通過魔法作用的條件反射,這件事對林恩而言似乎格外困難。
他在和托蘭的對戰訓練中已經努力了很多次,到後期似乎已經連托蘭都控製不住力道了,有好幾次突破了他魔法的封鎖後,露出一副好像很有攻擊性的姿態——這種時候往往都演變成打架了。
“實在不行,你就用法杖掄他吧。”
以撒扶著額頭這麼說。
他們訓練了一晚上,雖然成效也有一些,但想要在麵對陌生敵人時完全按捺住這種本能,隻有區區一個晚上的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畢竟這種本能也是連續打了這麼長時間的黑拳打出來的……一個習慣的養成還需要二十天,林恩目前仍舊有些控製不太好這種僅僅使用劍術反擊的本能小毛病。
“隻要彆用出什麼更接近劍士的手段……就隻是掄那個家夥,應該沒什麼關係。”
以撒說:
“反正我們的指導老師是愛麗爾,看到你用法杖掄人也能找到理由,很容易聯想到她身上。”
“如果克羅雷特沒有機會接近我,我也可以壓製住使用劍術的打算。”
林恩開口:
“但是太接近可能就不行了。”
“作為法師,本來就應該避免被盜賊近身。”
以撒無奈地歎了口氣:
“太接近你就可以算作法師輸了,如果你不掄他的話……你不是和托蘭訓練的嗎,他能接近你到什麼程度?”
托蘭莫名其妙把頭埋得更低了,林恩沒注意到這件事,認真回答:
“近戰。”
“以我的了解,那個半獸人應該不至於把你逼到近戰的程度。”
以撒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
“如果真的被近身那就拉開距離,可以用法杖把他掄開——反正愛麗爾老師在以前也做過這種事,你隻要彆透露出其它劍士的能力,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這麼說著,以撒突然又露出一個微笑。
“但是,林恩,在對手是半獸人的情況下,要記得一定要贏。”
金發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為了鼓舞他獲勝的決心,還輕描淡寫多說了一句話。
“單人賽輸掉雖然不影響團隊賽出線,但是沒有獎金哦。”
聽到這句話,林恩的表情在那一刹那肅穆了不少。
“——我一定會贏。”
——
第二批的單人賽三個人都要參加。
以撒和托蘭的比賽時間在上午,這一次是在東城區賽場,距離法師學院很近。
他們兩個都是剛上去沒幾秒就將敵人給秒掉了,托蘭的毒霧一冒出來的時候敵方麵色大變,輸得毫無還手之力,以撒則一改往日喜歡在考核中踩線的習慣,上場後直接就乾擾了敵方同為法師的魔法控製,甚至還調用了對手施展出的魔法反而進行攻擊。
露出這一手的時候,林恩聽見周圍的竊竊
私語突然就嘈雜了起來,能聽見有人嘀咕著“果然是文圖斯”“和長子很像”“都是這種天賦”。()
在以撒沒過幾秒獲勝下台後,林恩還問了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風格,室友的反應則是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這種公開賽事會被家族關注,表現太平庸可能有來自家族內部的麻煩——聽到這裡林恩就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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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以撒的家族內部事宜,他不適合過多關注。
而在上午的賽事結束後,順理成章的,就輪到了下午林恩與半獸人盜賊克羅雷特的比賽。
同為被裁判打上重點標記的參賽者,他們之間的比賽所受到的關注顯然更多。
不過即便關注他們比賽的人很多,但基本上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場比賽在還沒開始就決出了勝負——法師對戰盜賊,這種天敵之間的比試,似乎沒什麼出現其它結果的餘地。
包括半獸人盜賊克羅雷特自己,似乎也是這麼覺得的。
在拎著法杖上台之後,林恩就聽見對麵頂著一雙灰狼立耳的半獸人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
“你是隊長,就是首領,你輸給我之後,就帶奧莉西爾一起退隊,和我組隊。”
“……”
林恩默默舉起法杖:
“我一定會贏——而且為什麼輸了就要聽你的?”
克羅雷特的耳朵抖了一下,麵上也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什麼為什麼,你輸給我,我有要求,所以你當然要聽我的。”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克羅雷特這麼想道。
這是大家都清楚的道理,就連狐族那些狡詐的家夥也會遵循,就像是天會下雨狼會吃肉一樣天經地義的事——在這種獨立對決中,輸家是可以作為勝者的戰利品的,如果勝利者對其有所要求,就應該無條件遵從……人類居然連這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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