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和學長的隊伍打比賽了嗎?
林恩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團隊篩選分明是對半淘汰,就像那些他刻板印象中的海選進三十六強,三十六進十八,之後以此類推,前幾名全部互相對戰個遍,最後推選出冠亞季軍的類型。
雖然說中心城中成功從單人賽中脫穎而出打入團隊賽的隊伍數量不多,但起碼也要打上三四個輪次,才能輪到最終決戰。
而上一輪的輪空中也不知道賽組究竟作何安排,將原本還能再打上兩輪的隊伍淘汰個七七八八,隻剩下最終角逐兩個出線名額的的四隻隊伍——而且似乎還是一輪直接定下,倉促得很。
“我們的對戰結束後,還會各自再有與另一組的勝者敗者的比賽了嗎?”
林恩問道。
“沒有。”
以撒笑容不變,口吻卻也涼了一點兒。
“這場打完,出線名額會從我們這局與另外一組的對局中出現。”
——也就是說,兩組的獲勝者可以得到出線名額。
可是,以這種方式選出來的隊伍,有可能運氣因素占據了一大部分,比方說倘若有一隻隊伍本該作為第二強一同出線,但隻因為運氣不好撞上了殺傷力最大的那隻小隊,使得實力其實遠不如它的隊伍獲得出線名額……
就像他們上一場的輪空一樣,和以撒見怪不怪的態度相符……這莫非屬於黑幕嗎?
“……”
林恩沉默了一下,隨後也往愛茲瑪德那邊的隊伍看了一眼。
剛巧愛茲瑪德也在往他們這邊看,注意到林恩的目光後衝他露出一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溫和笑容,眼底卻沒什麼情緒,嘴角的弧度固定在一個角度,似乎從未變過。
維爾丹那張冷臉上隱約帶著股怒氣,克羅雷特似乎並不懂人類世界中的彎彎繞繞,一副準備拿出全部實力儘力而為的認真表情,甚至看向這邊的時候背後都燃燒著熊熊戰意。
遊俠阿佐格沒什麼表示,而愛茲瑪德隊伍中的劍士也是一副並不怎麼擔憂的模樣,一直到愛茲瑪德突然不緊不慢和維爾丹一起走了過來。
“沒想到會是我們兩隊爭奪同一個名額呢,學弟。”
高了他們幾個年級的學長微笑著開口,同時和他們這隊能聽懂他言外之意的以撒對視了一眼。
“雖然的確實現有過預想,但沒想到居然還真的輪到了我們頭上……看來辛克萊家還是沉寂太久了,讓有些自覺影響力足夠的家夥試探著想咬一口肉,該誇獎他們不敢動全部名額嗎?真有分寸。”
中心城以往出線的隊伍究竟是什麼水準,城裡的家夥自然也都也清楚,以這種水平究竟能在天才雲集的大陸賽中走多遠,這群貴族也更是內心如明鏡。
既然認定會是在大陸賽打不了多遠便铩羽而歸的程度,那麼便不受控製地將目光挪向進入賽組的隊伍會給其家族帶來多大的利益上……在有限的操作範圍內搞一些手段,也就理
所當然了起來。
“可能是認為一場輪空就足以讓愛麗爾老師不再追究了吧?畢竟我們也是老師的參賽名額。”
以撒笑眯眯接話:
“他們或許在想,最終出線的無論是哪隊,都是愛麗爾老師的學生,這就足夠了。”
雖然他對於毫不掩飾試圖把室友拐走的學長並沒什麼太好的看法,但至少在這件事上,比起那要依靠做手腳才有機會出線的廢物蠢貨們,愛茲瑪德或許才算是他們的利益共同體。
“即便名義上都會避而不談,可我與堂姐私下不合這件事,也是人儘皆知。”
愛茲瑪德連掩飾都不掩飾了,直截了當說:
“在爵位徹底傳下之前,我可也有著繼承權,這麼把我不放在眼裡,是覺得隻有堂姐才能調動辛克萊的資源嗎?”
以撒和愛茲瑪德的交談沒避著人,奧莉西爾雖然對這方麵完全不感興趣,但聽在耳朵裡,還是忍不住在旁邊感慨了一聲。
“貴族啊。”
無論是什麼種族,特權階級都很擅長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與資本將很多事情複雜化,所以她更喜歡不會自己思考的東西——比如說隻能聽從她設定的指令按部就班被齒輪推動的機械,又比如說可操控的煉金。
“總之,就是這樣。”
愛茲瑪德最後又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一如往常道彆:
“雖然說我們的隊伍中吸納了你們手下的敗者,所以,對你們的實力水準抱有天真的看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假如你們因此太過大意,也要小心在我們手上吃虧,至於那另外一隊的名額——”
旁邊的維爾丹顯然並非愛茲瑪德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水準,當下冷哼一聲。
“——就走著瞧吧。”
話音落下,兩人便順理成章離開,回到了他們自己的隊伍中。
亞瑞克難得露出一副沉思的神色,盯著那邊看了兩眼,隨後開口道:
“那我們——”
“出線名額我們是一定要拿的。”
林恩說。
“沒錯。”
以撒容色不變:
“愛茲瑪德他們有自己的打算,和我們關係不大,我們隻要繼續贏下去就好,至於其它的事……那就應該由辛克萊出麵了。”
——
首先打第一場的是另外兩支不知名的隊伍。
雖然對林恩他們而言是完完全全的“不知名”,不過在他們登台之後,隱隱也聽得見觀眾區有著一些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