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揉了揉被妻子捶疼的胸口,感覺自己很無辜,於是把炮口對準了陽台上的那兩個人身上,沉著嗓子低喝道:“嗬!你倆在陽台乾嘛呢!光天化日的,注意點影響!”
本來兩個人還摟摟抱抱在一起膩乎,許明漪一聽到親爹的聲音,連忙和遊鐫分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往旁邊退了兩步保持距離,然後麵麵相覷,都暗自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種早戀被抓包的感覺?
“爸你回來啦,我媽呢?”許明漪和遊鐫一起進了屋,彆說邊往屋裡其他地方張望,卻沒看到許母的身影,有些奇怪。
“她在洗手間,你倆沒事了就趕緊給我走人,彆影響我和你.媽休息。”許父急著要進房間去哄妻子,邊說邊張開手臂轟人,不耐煩地說,“快走快走,少在我麵前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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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雙方父母在一家私人菜館見麵,地點是遊馥欣親自挑選安排的,據說這家私人菜館的主廚,是清朝禦廚的傳人,在宮廷菜的傳承上極有造詣,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有人數限製,現在預約用餐都排到半年以後去了。
好在梁漢傑認識主廚才能臨時安排,在這裡招待親家公親家母,可以說是十分體麵,十分用心了。
雙方父母雖然在兒女結婚之前都沒見過麵,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各自都對兒媳、女婿十分滿意。
隻要小夫妻倆恩愛和睦,那他們做父母的自然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何況兩邊都是通情達理的家長,原本許母還擔心對方親家是豪門大戶,可能態度上會高傲些,可今天見麵之後,發現遊鐫的父親儒雅隨和,母親溫柔可親,都不是仗勢欺人之人,心裡對女兒的婚事更加滿意。
兩家父母的初次見麵在一片和諧融洽的氣氛中結束,臨彆時遊馥欣還親熱地拉著許母的手,千叮萬囑讓她一定要在嘉城多住幾天,說要帶許母在嘉城好好逛逛,許母盛情難卻,隻能連聲答應。
最後遊馥欣走時,又往許明漪手裡塞了一個放化妝品的袋子,也沒說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便挽著梁漢傑的手離開了。
等送許父許母回了翡麗香江,許明漪想起遊馥欣塞給她的那個袋子,一打開才知道,原來遊鐫說他.媽準備送給兒媳婦的見麵禮——那枚價值三百萬美元的鴿子蛋粉鑽,就裝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化妝品袋子裡!
這次饒是見慣大世麵的許明漪也驚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壕無人性嗎?兩千多萬的鑽石就隨便放在袋子裡,也不怕她隨手放哪兒弄丟了?
遊鐫陪著許父在書房聊天,許母給他們送完茶出來,看到女兒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由奇怪地走過去問:“漪漪,你手上拿的什麼?”
許明漪回過神,把裝粉鑽的首飾盒舉起來,“遊鐫媽媽給我的見麵禮。”
許母看清了那枚鴿子蛋大小的粉鑽,掩嘴驚呼:“這是鑽石嗎?這麼大!這得多少錢啊?”
許明漪還算冷靜,把戒指取出來,戴在手上試了試,眼裡漸漸浮起欣賞和迷戀之色,“兩千萬出點頭。”
“兩千萬?!”許母也差點被女兒手上的鑽石折射出來的璀璨光芒迷花了眼,隨後想到什麼,眉頭鎖緊又憂愁起來,“我和你爸還沒給小遊準備見麵禮,你婆婆一出手就是兩千萬,靠我和你爸的工資,就算不吃不喝一百年也賺不到這麼多,我們該送什麼見麵禮好?”
“哪能要你們花這麼多錢。”許明漪把戒指取下來放回盒子裡,笑著安撫許母,“您不用擔心,遊鐫他不在乎禮物的輕重,要不我幫您直接問他,看他想要什麼怎麼樣?”
說完,便朝著書房的方向喊了兩聲遊鐫的名字,不一會兒,遊鐫和許父一起出來了。
遊鐫問:“怎麼了?”
許明漪彎著唇說:“我媽剛知道你.媽媽送了一顆鴿子蛋給我,正發愁是不是要回家砸鍋賣鐵湊錢給你買見麵禮呢。”
許母不好意思地說:“小遊,你.媽媽送給明漪的見麵禮也太貴重了,這讓我們家怎麼好意思收。”
“原來是為這事。”遊鐫笑了下,真誠地對許母說,“阿姨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您和叔叔把明漪養育得這麼好,還同意了我和明漪結婚,對我來說已經是最珍貴的禮物。而且這見麵禮,我剛才已經和叔叔討要過了。”
許母詫異地看向許父,“啊?小遊跟你要什麼了?”
許明漪也奇怪,不解地蹙眉看著遊鐫,隻見遊鐫側頭看了眼老丈人,微微一笑,“我聽明漪說叔叔寫得一手好毛筆字,剛在書房便向叔叔求了幅字做見麵禮。”
“不得不說,你小子還是很識貨的。”老許同誌自從見到遊鐫以來,臉上難得流露出滿意之色,眯著小眼,一副飄飄然的樣子,顯然剛才在書房,沒少被某人灌**湯,拍著女婿的肩膀說,“行吧,等這兩天我就把字寫好,你到時候過來拿。”
遊鐫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叔叔,等您寫好了,我就立即找師傅把字裱起來,拿回去掛在家裡,日夜警醒激勵自己。”
許父更加高興,連帶著看遊鐫那頭不藍不灰的頭發都覺得順眼了起來,“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媽,這下你看見了吧?”許明漪邊偷偷豎起大拇指朝遊鐫欽佩地比了個讚,邊湊到許母耳邊小聲說,“我就是這麼被他哄得同意結婚的,所以這真不能怪我。”
許母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老許同誌出了名的固執死板,結果被女婿三言兩語就給輕鬆搞定了,不由對女兒的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怪你,不怪你。”
這套路之深,套路之高,換誰誰能不迷糊,換誰誰也頂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