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群眾也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走!去官府!看這錢氏能不能還在衙門裡撒潑!?
眼見著自己再不站出來,今天這事兒肯定沒完了,佟老板隻得從角落裡走出來,把錢氏從地上拎了起來,錢氏還不乾,佟掌櫃多少還算要點麵子,嗬斥了兩句,錢氏勉勉強強的爬了起來,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說著。
劉大誌看著這夫妻倆,也是煩不勝煩,佟掌櫃早先答應的用院子裡的井水什麼的,早反悔了,這幾個月都是他們自己去城門那裡的大井打水用的,且這錢氏進進出出的,老往他們鋪子裡湊,好幾次他們來開鋪子,都發現東西被人翻動過。
要說錢氏今天演的這一出,沒有佟掌櫃的默許,那絕對不可能,既然關係都差到這一步了,劉大誌也不耐煩再多呆下去,於是便對佟掌櫃說,“佟掌櫃,彆的我也不多說了,今日你我既然已經鬨到這個地步,那就好聚好散,契約上本來寫的是,如若違約,就罰兩月租金,現下我也不要你兩月租金,你就把這月的租子退給我,我們這就走。說好了,你的東西我們一概不要,但是我們的東西都得搬走。”
大牛聽劉大誌說要放棄這辛苦經營幾月的鋪子,瞬間就紅了眼眶,想要阻止,但是劉大誌攔下了他,就盯著佟掌櫃。
那邊錢氏聽說要退租子,那也是不乾了,跳起來就想開撕,也被佟掌櫃給攔住了。
“行!就這麼辦!但是你們今日就得搬走。”佟掌櫃捂著錢氏馬上要噴糞的嘴巴,氣急道。
眼見劉大誌被氣的直捏拳,劉小月趕緊挽住劉大誌冒著青筋的拳頭,回道,“行,今日營業結束,我們自然會收拾東西走的。”
佟掌櫃見他們答應了,甩下兩貫並幾十個散的銅錢,頭也不回的走了,鬨劇結束了,圍觀的眾人也都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劉大誌幾句,各自散了。
半天沒說話的小武,此時卻忍不住無聲的哭了起來,邊哭邊收拾著散亂的桌椅板凳。真是太慘了,每日天沒亮就要趕車出門開鋪子,雖然自己每日起的也很早,可是自家近,他能多睡個半個時辰。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勤勤懇懇的乾了這些日子,眼看著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口碑也越做越好,沒想到說沒就沒了,越想越傷感的小武乾脆蹲在地上開始嗚咽起來。
大牛更是心酸,被小武這麼一哭,也忍不住的抹眼淚。
雖然劉大誌覺得早晚得有這麼一天,但是這毫無準備的說關門就關門了,心裡也堵得慌,再看看倆人哭的傷心,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好。可一轉頭看到他那閨女,就被氣笑了。
這邊兩人正哭的傷心,她倒好,把從鶴仙居帶來的食盒裡的吃食給一樣樣都端了出來,擺了滿滿一桌,自己倒了壺茶,以茶代酒居然抿了起來。
見劉大誌看她,沒心沒肺的朝她爹舉了舉杯子,“喝點兒?”
倆人轉頭看到劉小月如此,也顧不上哭了,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丫頭是不是被嚇壞了?行為舉止,不太正常啊。
劉小月被三人看的不好意思起來,嗬嗬的尬笑兩聲,“那個。。。事已至此,就不要愁了嘛,我早就看這錢氏不順眼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結束錯的才能遇見對的嘛,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用憂傷,不必彷徨,船到橋頭自然直!”
三人被劉小月的作怪給逗笑了。隨後劉大誌放小武今日早點回去休息了。
大牛揉揉哭紅的鼻子坐在了劉小月旁邊,“月兒,照你這麼說,咱們之後該咋辦呀?”
“當然是繼續開鋪子咯。”劉小月給大牛倒了一杯茶水,添了碗筷,又給夾了一塊煨鹿筋。
“咱們還是賣冷麵冷餛飩嗎?”大牛拿筷子夾了一塊肴肉,吃一口,眼前一亮,又夾了兩塊。
給劉大誌倒好茶水的劉小月歪頭想了下,“不賣了,時節過了,咱們換點彆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