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村的秋收忙的熱火朝天,而劉大誌卻迎來了開業之後最大的危機。
秋收開始的第三日,午時的時候,劉大誌的鋪子裡就來了幾個穿著無袖短褂,五大三粗的漢子,領頭的卻是個土行孫長相的瘸子。
來者共七人,進了鋪子也不點菜,倒是占了兩個桌子,方嫂子見人一身腱子肉,也不敢上前詢問,隻悄悄走到劉小月跟前,說道,“小姐,您看那幾人,來了也不點菜,感覺像來尋事的。”
其實這幾人進來的時候劉小月就已經注意到了,不注意不行啊,造型太奇特了。現在算時節已經到了深秋,這些人還光著膀子穿短褂,這造型實在過於彪悍,再說前頭那人,用劉小月現代人的標準衡量,最高不超過一米五,還是個瘸子,隻要不瞎,總歸會多看他們幾眼的。
見方嬸來說,劉小月猶豫了下,“不用管他們,你管你忙。我去喊我爹。”方嬸應了聲好,繞開那兩桌,忙自己的去了。
在一旁盛菜的小武當然也看到了這些人,見劉小月要走,擔心的問,“月兒姐,這些人怎麼回事?”
劉小月朝那兩桌看了兩眼,回過神,“沒事,你看著點,我去喊我爹。”說完便往後院走去。
此時已經過了中午人流最高峰,劉大誌剛炒完最後一鍋大白菜炒雞蛋,正坐一邊看蓋頭盛菜呢。
見劉小月急匆匆走來,便問,“怎麼啦?這會兒你不在前頭收錢,來這兒乾嘛?”
“爹,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劉小月壓低嗓音問道。
聽聞女兒這麼問,劉大誌歪頭想了下,“沒啊,我哪兒來功夫出去得罪人?鋪子裡這幾日也沒啥事兒啊。”
“外頭來了七個人,看著不是善茬,您趕緊看看去,再想想,細節!有沒有什麼細節!”劉小月這幾日一直在店裡,想想店裡也的確沒什麼事情,她想也許是她不在鋪子裡的時候,劉大誌他們不小心得罪了誰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還是得讓劉大誌仔細想想。
聽聞有人找茬,劉大誌急忙解下圍兜,和劉小月來到大堂,那坐著的七人很是打眼,劉大誌不用問,便知道是這些人來找茬來了。不過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大誌堆了一臉的笑上前,“幾位客官,不知想點點什麼菜?小店另有包間,幾位客官,需不需要去包間一坐?”
這時,那翹腳土行孫斜著眼看劉大誌一眼,問道,“你是這店的老板?”
劉大誌點頭應是,那土行孫便道,“你知道我是誰?”
雖然劉大誌心中想的是,我管你是誰,反正我是你爺爺,但是話卻不能這般說,於是便作了一揖,問道,“在下初來乍到,也是孤陋寡聞,請教這位客官是?”
“漕幫翹腳七,我今天來,倒也不是找茬,就是通知你一聲,這一片,都是我們漕幫的地盤,向來家家戶戶都是要收保護費的,聽聞劉老板你生意做得很不錯,咱們也是講道理的,這保護費每月三十兩。”
劉大誌和劉小月麵麵相覷,這不是敲詐嗎?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見劉大誌沒有回應,翹腳七繼續說,“碼頭這一片呢,不管是腳夫,疍民,還是這南碼頭街的一片商鋪,都是我們漕幫照應的,劉老板既然是做這些人的生意的,那咱們漕幫從你這兒抽點份子,也不為過吧?
劉老板也不用想不通,這人嘛,活在世上總得有舍有得不是?好了,我們也不影響劉老板發財了,三日之後,我再來拿錢,劉老板也好有個準備。”說完,大手一揮,帶著人走了。
雖說劉大誌家也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但是那是在穿來以前,那會兒也沒什麼黑BANG白BANG,刑事報警找警察就是了,民事就起訴去法院,可現在這漕幫敢這麼囂張的跑來要保護費,報官不知道能不能行?
漕幫的人走了之後,劉大誌也是心煩意亂,沒什麼心思再做生意,劉小月做主關了門,父女倆坐下來商議一下,這錢到底怎麼辦。
雖說他們每月算下來,能有個五六十兩的收益,如果翹腳七開口要三兩一個月保護費,他們也許就捏鼻子認下了,可三十兩一個月,他們肯定不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