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皮癢了?你看他長得那個勾人樣,像個狐狸精……”
“娘!”
“娘什麼娘,你還當我是你娘就老老實實的備嫁,日後嫁過去好好過日子才是真的。”
胡老娘一提胡大娘子的耳朵,把她訓得和狗一樣。
想到原主和西門慶之間的糾葛,姬緣有些頭大。
一回去,姬緣就開始數錢,加上西門慶給的一兩銀子,一共有一兩四十四文。
快中午了,院門被一陣巨力推開,直接落到地上,撲起層層碎雪。
“姐姐姐夫!”
武鬆剛喊完,笑容僵硬在臉上。
看著地上的院子門,身形都佝僂了下來。
“姐姐…姐夫……”
“鬆妹!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推門的時候輕一點,輕一點!我怎麼和你說的!”
“門板又壞了!”
“姐姐!我有雞了!”
武鬆特彆高興,抓住武枝,整個舉了起來!
“姐夫!我有雞了!”
武鬆剛把武枝放下來,又眼神火熱看著姬緣。
姬緣後退一步,讓武鬆撲了個空。
“姐姐,姐夫,看,雞!”
武鬆把外麵的布袋子拖進來,讓姬緣看,又讓武枝看。
五彩斑斕的野雞在裡麵撲騰,看起來又不少。
“姐夫,上回那個法子,真抓住了!”
“能抓這麼多?”姬緣麵上也浮出幾分喜色。
“還要靠這個!”武鬆兩隻手交錯握緊,放在唇邊,活靈活現地發出來野雞的叫聲。
不一會兒又變成了山雀、鷓鴣,甚至引得袋子裡的野雞愣頭愣腦四處找尋。
“鬆妹學得真像。”
縣中有善口技者,學雞叫,抓一群。
“我們留三隻過年,剩下來的拿去賣。”
姬緣和武枝都同意了武鬆的提議,揀了三隻稍微肥一點的,剩下的都給武鬆拿去賣。
她常年上山,知道去哪些地方賣野味賺得多。
最近又快過年了,賣進那些有錢人家的府門,價格也比往常豐厚一些。
武鬆回來的時候,破天荒的帶了幾根頭繩,還有些手指粗細的紅綢帶子,看起來十分喜慶。
“賣了一隻野雞給雜貨鋪子的老板,他送了這些東西,正好過年戴。”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等明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都能穿上新衣服。”武枝雙手合十,拜了拜,看起來十分虔誠。
“會的。”
明天就二十九了,後天過年,武鬆就沒有上山,修了一天門。
修完門又把三隻野雞拔了毛,處理好,拿火熏一熏,到時候做一頓肉菜。
迎兒頭上左右各梳了一個小辮兒,各自係了一根紅綢帶,看起來十分喜慶,武枝又從屋裡尋出來兩個小鈴鐺,掛在迎兒發帶上。
迎兒高興得不行,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一會兒讓武鬆看,一會兒讓姬緣看。
武枝頭上的兩個小包包也係了紅綢帶,添了幾分喜氣,連她沒什麼血色的臉,也映得微紅。
就連武鬆那頭不拘小節的及肩短發,也被武枝強行在頭頂梳了根短短的小辮兒,係了蝴蝶結。
最後都齊齊盯著姬緣的頭。
“金蓮哥哥,就要過年了。”
“是啊。”姬緣乾咳一聲,準備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我們都係了紅帶子,新年從頭紅到尾。”
武鬆被荼毒過了,就用邪惡的眼神看著姬緣的頭頂。
“舅舅!紅!”
迎兒拍著手,十分期待。
“金蓮哥哥,你低一低頭。”
武枝看著手上那根鮮紅的細紅綢,想夠也夠不到。
“讓我來!”
武鬆一把扯過紅帶子,就要往姬緣頭上拴。
“鬆妹!鬆妹!彆把金蓮哥哥頭發拔禿了!”
武枝一下子就慌了神。
卻看見姬緣從武鬆手裡接過了紅綢帶,不疾不徐係在墨黑的發上。
“好了。”
也沒有多大變化,隻覺得他容色更鮮活了一些。
與陋室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