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人看著皇後笑容滿麵,心裡不安極了,皇後娘娘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沒安好心給雞拜年的黃鼠狼,強忍著心裡的不舒服和害怕,輕聲說道:“娘娘問這個做什麼?怪不好意思的。”她的小日子有兩次沒有來,難不成…難不成…心裡震驚之極,她怎麼把這個忘了!
扶著楊貴人坐下,到底是不醒世事的女孩子,提起私密的事都是先害羞而不是想彆的,這樣純潔了才好,她才好控製,臉上關心的問話:“沒事的,都是姐妹間的悄悄話,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芙兒,你告訴本宮你的小日子正常嗎?”
楊貴人心裡震驚,對著皇後娘娘低著頭嬌羞道:“回稟娘娘,上月和上上月未來。”這事提早她沒想到,這會兒也瞞不了。
皇後的臉上立馬笑開了話,不敢相信的連連問道:“真的嗎?”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見楊貴人肯定的點點頭,立馬一疊聲催促道:“快請太醫,幽蘭,快,快去請太醫。”
“是,娘娘。”幽蘭喜滋滋的退出去親自去太醫院請太醫,聞言是皇後娘娘請太醫,自然是太醫院的院正劉太醫親自來了,閉著眼給楊貴人診脈,診過左右手的脈象,肯定是細脈不假之後高興的向皇後娘娘和楊貴人賀喜道:“恭喜娘娘,賀喜貴人,是喜脈,兩月有餘不足三月。”
皇後聽見劉太醫說的話,高興的想,這是個好消息
,真是來得及時,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心裡倍感欣慰,說道:“好…好,賞。”
楊貴人看著皇後娘娘喜色表露無遺的樣子,心裡一陣一陣的不安,皇後娘娘太看重她這一胎了。
臨著福字方格窗欞跟前,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上放著幾匹顏色鮮亮料子,幾匹料子放在一起比較著,“柳嬤嬤,這匹料子是做外袍還是做中衣?”慕桑摸著其中的青藍色暗紋織錦布匹問道,柳嬤嬤不確定亦是伸手摸著布料比較著,想了想才說道:“這布料做外袍穿著精神,底下的這個月白色的冰蠶絲倒是可以做中衣。”
這樣的想法顯然是和慕桑的心意的,笑著語氣歡快道:“是呢,現在天氣熱了,萬歲爺又是個不耐熱的,這冰蠶絲做的中衣定能入了萬歲爺的眼,若是在這外袍上繡上雅致的竹葉,定能襯得萬歲爺越發的俊秀
貴氣了。”
柳嬤嬤看著娘娘嬌俏的臉上儘是歡喜的笑容,心裡安定多了,這是和萬歲爺真和和好了,不鬨了,就附和道:“娘娘說的是。”
一旁侍候的綠枝也不甘寂寞的笑著說道:“有娘娘的七巧玲瓏心在,奴婢就從未操心過了。”
慕桑不以為然,對於綠枝的好話收的是臉不紅心不跳,都習慣了,支使道:“就你嘴巧,去,把剪刀拿過來。”慕桑比劃著從哪裡開始剪才最合適,從最開始萬歲爺要一件衣裳遲遲不動手,到現在的主動把萬歲爺的衣裳做好攢著,慕桑想想也覺得好笑,人哪裡是一成不變的,為著生存和過得好一些,改變的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積翠過來回稟慕桑說:“娘娘,安修儀給娘娘來請
安了。”
依舊剪著手中的布料,淡淡說道:“嗯,知道了,先上茶,本宮這就過去。”剪完最後一剪刀才放下,直起彎了半響的腰,隻覺得酸痛難忍,捶打著自己的老腰,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她老了?所以時不時的就腰疼。其實這是她落水時留下的後遺症,若有風或者天氣冷一些,骨頭裡就酸軟疼痛難忍,自嘲的笑笑,都是成年往事了何必想。
出去就看見安修儀發髻上的那支東菱玉纏絲曲簪,這玉可是好玉呢,笑著招呼道:“安修儀怎麼有時間過來了?二皇子可好好上學了?”
安修儀起來福身請安:“賢妃娘娘萬安,二皇子可淘氣了。”慕桑拉著安修儀坐在紫檁木牙雕梅花淩寒羅漢床上,安慰安修儀那顆為二皇子操碎了的心:“小孩子嘛,總會淘氣一些的,長大些就好了。”
聽到賢妃娘娘如此說,安修儀亦是笑著說道:“托娘娘的金口玉言了。”
綠枝手裡端著紅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盤,把清花纏枝蓮紋蓋碗分彆放在慕桑和安修儀麵前,慕桑展笑靨示意請道:“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