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眼角憋見他們倆的動作,心裡不由冒酸氣。
一盞茶的功夫,劉明忠就查明了細柳宮前宮道上的事,低聲向在座的貴人回稟道:“回稟萬歲爺、娘娘,果然如他所言,楊婕妤摔倒的地方有
人動過手腳,兩塊青磚周邊的土是鬆動的。”
楊皇後靜靜的聽完,起身向成帝福一禮,懇求道:“萬歲爺,此事不簡單,是有人要害楊婕妤肚子裡的皇子。求萬歲爺做主。”
成帝對這麼個在他意料之中的結果,不悲不喜的說道:“皇後,你去查查這件事的因果。”
楊皇後激動的立下雄心壯誌道:“是,臣妾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是哪個賤人要害小皇子,她定要叫她屍骨無存!
楊皇後坐下之後,儀態萬千的發令道:“傳安修儀過來,本宮有話要問她。”
安修儀著一件月白折枝杜鵑花蘇繡夾衫,下著一件藕荷色如意紋百褶裙,裙角飛揚身姿優美,
發髻上的赤金嵌紅寶石步搖因著她快速的腳步而搖搖晃晃不停,她走進院子先向著眾人問候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賢妃娘娘、敏妃娘娘萬福。”
楊皇後突然發難,鐵青著臉厲聲問道:“安修儀,你還不快快認罪!看在二皇子的份上,本宮還能饒你一命!”
安修儀驚訝的看著楊皇後,似乎不明白楊皇後這話的由來,問道:“皇後娘娘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妾何罪之有?”
楊皇後見安修儀這個態度,氣的牙齒發疼,聲音越發的尖銳了:“楊婕妤在細柳宮宮前的宮道上從轎子裡摔下來了,現在太醫正在裡麵救治,楊婕妤現在生死不明,你還不趕快認罪!或者說一說幕後主使,也可饒你不死!”
安修儀聞言,似是被楊皇後的威勢嚇住了,哭的梨花帶雨道:“臣妾是冤枉的,皇後娘娘,你不能說楊婕妤在臣妾的細柳宮前摔倒了,就是臣妾的錯!萬歲爺,求萬歲爺給臣妾做主!”那一張清秀的麵容正楚楚可憐的看著成帝,他是她的天地萬物,希翼的眼神看著他,求他做主。
成帝說把一切都交給皇後做主,自然是不會輕易開口的。楊皇後得意的看著安修儀,好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可惜萬歲爺這會兒的心思不在,她可要好好的感謝賢妃了,隻要賢妃在萬歲爺的心思什麼什麼在她們身上停留過。這是她看見安修儀身後的大宮女和福臉色蒼白,手指捏著繡花帕子捏的指甲泛白,見皇後看過來抖得更厲害了。楊皇後立馬發覺這個宮女有問題,問道:“和福!”
和福一聽楊皇後叫她,嚇得更厲害了,楊皇後的眼刀似是化為實質,刀刀刮在她身上。
和福不要命似的隻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血就染紅了地上的青磚,戰戰兢兢的說道:“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奴婢是被逼無奈,奴婢真的都是被逼的,都是修儀娘娘逼奴婢做的!對,都是修儀娘娘逼得。”
楊皇後見和福有可能說實話,頓時來了興趣,以她作為突破口:“哦,怎麼個逼法?你照實說來,本宮自會為你做主的。”
和福抬起頭,血從額頭上慢慢的往下滲,模糊了眉眼,在燈火搖曳下,顯得尤為恐怖,慕桑看著不由得的打了個冷戰。
和福驚恐的說道:“好…好,奴婢什麼都說,
求皇後娘娘饒過奴婢的家人。皇後娘娘,是修儀娘娘讓奴婢這麼做的。”場麵上一切都顯得格外靜寞,隻聽見和福快速說道:“修儀娘娘說是楊婕妤晚宴後定會從細柳宮宮前的宮道上經過,就叫奴婢摸著黑取了兩塊青磚,說是抬轎的內侍摸黑看不見,說不定就會踩上,奴婢想著這事不能這麼做,做事要憑良心,楊婕妤與奴婢無冤無仇的,奴婢怎麼能做這樣事。不料修儀娘娘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若是奴婢不做,就等著給奴婢的家人收屍吧。奴婢無法,隻能昧著良心取了兩塊磚,奴婢祈求菩薩保佑不要叫抬轎的內侍踩上,可誰知偏偏就這樣被踩上了,事發之後奴婢惶恐不安,趁著楊婕妤摔下去被人抬走混亂的時候,奴婢就又把那兩塊青磚安了上去。”說完就重重的朝著楊皇後磕頭:“奴婢知錯了,奴婢是被逼得…”
安修儀不敢相信的轉頭看著和福,仿佛看著一
個陌生人,她視和福為心腹,卻不想這心腹在最關鍵的時候咬了她一口,驚嚇過後她急忙說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本宮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老實說,你到底是誰的人?!聽誰的話來陷害本宮!”
和福哭著勸道:“娘娘,奴婢不能昧著良心做事說話,娘娘,娘娘,咱們就認了吧。”
安修儀氣極,發狠道:“本宮沒說過話,沒做過的事休想讓本宮認。和福定是被人收買了,才做出此等事情來誣陷臣妾。”安修儀知道若是和福的話坐實了,她這輩子都難以翻身了,極跪著爬到成帝的腳邊,哭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臣妾的心思怎麼能這麼歹毒呢?萬歲爺…萬歲爺,你要相信臣妾呀,臣妾真的沒有這樣做。”
楊皇後生怕萬歲爺聽信了安修儀的話,急忙說道:“你的貼身宮女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更何況物證人證具在,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安修儀絕望的看著成帝不為所動,心一下一下變得冰涼,她就這樣被和福和彆人的計謀打敗了嗎?
一直在裡麵忙碌的章太醫出來向成帝、楊皇後行禮道:“回稟萬歲爺、皇後娘娘、各位娘娘。楊婕妤這次能保住龍胎是萬幸,以後一定要事事小心,萬不可再受驚嚇了,否則誰也不敢擔保會出什麼事?”
章太醫繼續說道:“臣給楊婕妤開藥方去了。”成帝擺了擺手,章太醫領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