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心中不安,屋外傳來敲門聲,謝江誠的聲音響起:“芷兒,你先睡吧,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清芷連忙起身打開房門,見三哥哥好好的便放下心,問道:“阿荇說是有盜賊?進驛館來了嗎?如今是什麼情況?”
謝江誠也不瞞她:“是兵匪,不過人數不多,已經解決了。”
原來老太太口中所說的不太安穩便是指這件事,自古政權更變總要伴隨著兵亂發生,一些離都城甚遠的兵將伺機起兵,打著效忠舊主的名號專乾些打家劫舍的勾當。
聽說在壽州一帶已經鬨了有一陣子了,專門劫掠過路的馬匹和行人,清芷她們一行也是幸運,之前路過幾個地方都沒有被他們遇到,可驛館的管事說壽州以北更是嚴重,他們這一行十幾輛馬匹太過招搖,前幾日沒被遇到,之後卻不好說。
老太太嚇壞了,真怕之後在路上會遇到兵匪作亂,一直提心吊膽。外麵鬨哄哄有一陣,許久才靜下來,院門外卻突然想起叩門聲。
清芷本就和三哥哥立在門口,兩人都是一怔,可現下小廝也不敢隨意去開門,誰知門外是不是兵匪闖了來。謝江誠邁了兩步,胳膊突然被清芷拽住,他拍了拍妹妹的手,說道:“沒事,我去看一眼。”
清芷遠遠看著三哥哥走到院門處,神情緊繃,這三更半夜的外麵還在鬨兵匪,誰會來敲院門?
可當院門打開,那個身影出現時,她就僵在了原地。
從院外昏暗處踏步而來的男子,墨發束冠、俊朗疏闊,不是趙初臨還能是誰?縱使多年未見,縱使夜未褪儘,縱使隻那一眼,她還是認出了他,和從前一樣,謙謙有禮、光華奪目。
清芷立在原地,未動分毫,倒是謝江誠見她呆愣著衝她招了招手,可她足下似有千斤重,怎麼都邁不開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