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景夕要比司徒澈醒得早,這個折騰了他一晚上的男人還睡的深沉,斜飛如鬢的濃眉淺淺的擰著,好似在夢中也和誰過不去一般。
微亮的天光透過窗簾照應進來,唐景夕睜著眼睛,清澈的一滴淚從自己的眼角滑落,然後他在腦海中對著自己的係統,幽幽的啜泣道:【六六,我、我純潔的身子,就這樣被糟蹋了……】
係統清冷的機械音緩緩響起,【彆裝。】
唐景夕打了一個哈欠,眼角生理性的淚花在偏涼的天光中閃著碎光,【你怎麼能打擊我?我這可是時刻都在謹記你的教導,努力彪演技好不好?就說說我昨晚,夠不夠欲拒還迎,夠不夠哀轉久絕,完美體現一個身不由己但是又無力掙紮的人物內心!】
眼瞧著唐景夕已經獨自一個人陷入了對他自己演技誇讚的碎碎念當中,係統眼前不斷的閃爍過亂碼,但是它好像對此十分的習慣,等著唐景夕自我良好的說完,係統又幽幽的道:【看樣子你昨晚度過的很不錯。】
唐景夕頓時羞澀一笑,【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司徒澈這家夥是個沒救了的暴力狂,占有欲又強,人還雙標,但是長得挺好,重點是腰好啊!果然這男人都渣成這樣,臉和腰要是再差一點就完全沒救了,還好他還有這兩點能給他加分。】
看著掰著手指頭細數司徒澈僅有的兩個優點的宿主,係統無語凝噎,【你不是之前還說沒興趣嗎?】
【這不還是得怪你?要不是你隻管賣沒售後,我用得著和他為這張大床鼓掌嗎?】唐景夕十分嫌棄,振振有詞,【還有啊,你那個藥莫不是假冒偽劣的山寨貨吧?為什麼我吃了一點效果的都沒有?】
要知道他為了不讓這500積分浪費,下了多少決心吃掉的嗎?
【本來也不是給你吃的,當然沒效果了。】係統眼都不抬的冷冰冰的說道。
【你還有理了?那為什麼我還不能退貨啊你個奸商!】
【誰讓我們係統是獨家壟斷?】係統的機械音都帶著一絲得意。
【……這麼不要臉的話你都能這麼冠冕堂皇的說出來,佩服佩服。】唐景夕愕然發現係統的厚臉皮也是不輸於他的!
【應該應該】係統矜持的接受。
唐景夕:【……】
無fuck說!
【說起來,】係統慢吞吞的問道:【你為什麼不留著丸子下次用,也不必自己吃了啊?】
【……】臥槽他沒想到!
唐景夕笑靨如花:【你可快閉嘴吧!】
司徒澈清醒的時候,此時天光大亮,帶著些暖意的朝陽透過輕紗的窗簾,灑在他的臉上,他抬起手扶住自己抽痛的額頭,臨睡前的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蘇醒。
反應過來昨晚上他在酒後到底做出了什麼事情,司徒澈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向自己的身邊,可是邊上卻沒有唐景夕一點身影。
司徒澈心尖劇震了一下,他敏銳的伸出手,將手掌放在床鋪上,卻發現那邊還是溫熱——唐景夕走了沒多久。
走。
司徒澈腦中仿佛是才明白這個字眼的意思,他手臂一掀柔軟的被褥,赤著身體站起來。
而在同一時刻,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悠悠推進,唐景夕拖著一個餐盤,麵色詫異的看著司徒澈,在注意到對方壓根就沒穿什麼的時候,唐景夕立即垂下眼,小聲道:“阿澈你醒了。”
司徒澈皺起眉,脫口而出道:“你沒走?”
唐景夕本來還帶著氤氳的淺紅的臉頰霎時間煞白,對方加快的語速聽起來就像是在質問唐景夕為什麼還在這裡一般。
“我、我沒打算走。”唐景夕有些囁喏的低語,眼眶邊緣悄悄的開始泛紅,他皮相長得極好,又是受了一夜的□□,從眉梢中都帶著一絲□□,此時這般強忍著委屈的模樣,便更像是一個大兔子了。
司徒澈回神明白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語病,可是他肆意慣了,在和唐景夕在一起的時候,又是對方無底線的遷就他。
唐景夕不會和他爭執,或者說在司徒澈的心中,這個被他包養下的青年壓根就沒有資格與他爭執。
以往的時候,司徒澈向來不會去在意唐景夕是開心還是不快,但是今天,他莫名的不想看到唐景夕受傷的眼神,和強行露出的笑容。
“我不是讓你走,隻是看到你不見了”司徒澈說著勉強算是解釋的話語,在看到唐景夕有些詫異而瞪大的眼睛時,他又皺起眉,轉而質問道:“大清早你不在床上躺著,跑了做什麼?”
唐景夕想明白司徒澈話中的意思後,紅潤的唇情不自禁的勾了起來,露出有些傻兮兮的笑容,但是長得好看的人帶著傻笑也是好看的。
他舉了舉手中的餐盤,楓糖色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我想給你弄點吃的。”
司徒澈嗯了一聲,健壯的手臂撩起搭在一旁椅子上的睡袍隨手披上,腰間淺淺的紮了一個結,露出大片健碩的肌肉,轉身去洗漱。
唐景夕端著餐盤將東西擺在依靠著落地窗的小桌上,司徒澈也下意識的忽視了他一貫在餐廳用餐習慣。
燉的軟糯的米粥和一疊酸豆角炒肉沫,酸豆角切得細碎,用上一點點的油脂和細碎的脂渣細細翻炒,香味誘人,入口帶著酸豆角的酸甜脆爽和脂渣的焦香醇厚,很是開胃。
司徒澈吃了第一口,從舌尖醞起的舒服一路綿延到了胃部,他稍稍的挑眉看著唐景夕,便看到這個青年帶著略微忐忑的目光回望自己。
“好吃嗎?”他問道。
司徒澈有些恍惚,但是還是誠實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