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丹鶴覺得她的弟弟當真天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對李唐家的人還有那些妃子勢不兩立。她原本想一點一點折磨著皇帝,讓他永遠活在噩夢之中,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都可以看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亡魂,但是誰曾料想皇帝駕崩了,她還沒玩夠呢。心中的仇恨還未熄滅,怎能叫她痛快。
她為丹龍斟上一杯茶,放置他麵前“我永遠也忘不了爹在我眼前是如何被處決的,也忘不了你二人如何決絕的離開。”一個女人,從兒媳到枕邊人,莫不是皇帝好色女人手段高明,即使再大的魅力也不能保她平步青雲,沒點手段又怎會走到貴妃的位子上?不過可惜了,到底還是死在了皇帝的手上,當真諷刺。
“皇帝已死,你心中怨氣尚不能解除?”丹龍怕她走上歧路,一去不回“爹不願看到你如今這幅模樣的。”
“皇帝不是我殺的,他死了,我心裡不痛快,你要我收手已然來不及了。”丹鶴便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聽聞陳雲樵家中來了一隻黑貓,想來便是她這個好弟弟的傑作。她低伏下身望著丹龍“你莫忘了爹到底是如何死的。”她咽不下這口氣。
丹龍震驚的望著她“皇帝不是你....”隨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他...”板凳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丹鶴還未反應過來人便離開了。望著桌上擺放著的茶杯,久久不能回神。
此後丹鶴便再也沒有出攤過,大街之上她遠遠地瞧見白樂天還有那日跟在他身後的小和尚。丹鶴笑著上前與白樂天敘舊“樂天。”她不知該如何稱呼稱呼空海,隻是對他點頭這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樂天裝作愁眉不展的樣子“丹姨,我許久未見你擺攤了,甚是想念你茶攤茶水的味道。”
丹鶴不甚在意“人老了,不想再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是啊,她早就不年輕了,不再是二八少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就會厭倦一塵不變的生活,說以趁著還能動彈找點樂子!
“丹姨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閒情逸致!”白樂天調笑,他看著這個經曆風霜的女人,似乎時光沒有磨滅她對自由的向往,對新鮮事物的渴望“走,帶你去看好戲!”
丹鶴跟在他們身後“什麼好戲?”
“幻術!”白樂天回頭,加快腳步。
“賣瓜嘍!”這聲音她熟悉,幾日前他們才剛剛說過話。丹鶴冷眼看著這堂堂青龍寺的大師,居然在街上賣瓜,不,他賣的是幻術,看著丹龍收拾竹架的身影,就仿佛回到四十年前,那是他們還小,就是這樣跟在爹身後一起賣幻術,她會爬到爹的肩膀上,叫嚷著讓爹給她一塊甘甜的西瓜解渴,然後拿著西瓜再在丹龍麵前炫耀一番。
“所以真相還得回到貓身上找?”等到丹鶴從往事中回過神來,空海已然悟到了其中的眉頭,我不懂他何故要化作賣瓜翁在此推敲這個小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