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小鐘經理,你怎麼在這兒?”苗芮第一個發現他。
“我?”鐘霖當然是來替老板的嶽父大人擦屁股的,現在看到正主兒,還不敢說出原委,隻能隨便找個理由,“我有點不舒服,過來看看。”
一聽到話,苗芮就著急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壓力太大了?”
鐘霖感受到關愛,感動啊,“還好還好,不太辛苦。就是受了涼,小感冒,不嚴重。”
苗芮“哦”一聲,“那鐘南呢?他工作不辛苦吧?”
鐘霖:……
原來他隻是被人順便關心了一下。
“他挺好的。”鐘霖看老兩口完全不知道女兒的事情,輕咳一下,趕緊開溜,“於叔,阿姨,我得回去上班了。一會兒老板發現我蹺班,要找麻煩。”
“你們老板真不是個東西,生病還讓人上班!”苗芮不滿地哼了聲,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擺擺手,“去吧去吧,路上慢點。”
鐘霖灰溜溜地上了車。
長籲一口氣,向老板彙報工作。
“都搞掂了。他們拿了錢,表示不會找於老板的麻煩,更不會去大禹鬨事。”
霍仲南“嗯”一聲,“鐘霖,你再去幫我做一件事。”
鐘霖身子繃緊,“您說,霍先生。”
霍仲南說:“以趙矅選兒子的名義,邀請於家村水庫人吃飯。”
“嗯?”鐘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霍先生,你……這事,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霍仲南說,“現在不做,我怕會後悔。”
為什麼現在不做,就會後悔?
鐘霖沒有多想,低低說:“好的,我這就去辦。”
霍仲南放下手機,走到臥室門口。
四周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前幾日的熱鬨和歡笑不曾存在。
沒有了於休休的南院,就如同一口精致而華麗的棺材。
霍仲南推開門,停下腳步。
空氣裡,似乎還有女孩兒留下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無,騷擾著他的嗅覺。可是,仔細去聞,又什麼都沒有。
就像於休休吧?
突然闖入他的生活,又突然的離去。
她總是會走的,總是會膩的。
並不會有人長久地陪著他,他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霍仲南走進房間,默默關上門,在一個人的空間裡,安靜地慢慢行走,然後坐在床邊,在枕頭上撿起一根頭發,撚在指尖,端詳著,目光幽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站起來,從抽屜裡找出一個玻璃藥瓶,把裡頭的藥片全部倒出來,將那一根撿來的頭發放進去,細心地放好。
又默默地拿起兩粒藥片,就著溫水,吞咽下去。
漫長的時光。
他一個人的世界,總得找些事做。
……
鐘霖回到南院的時候,房間的燈光已經暗了。
他突然有些懷念前幾天燈火通明的樣子。
那幾天,南院上上下下都像過年。於休休是老板的開心果,也是他們的小福星,她在,歡樂就在。她一走,好像帶走了南院的靈魂,一切都死寂下來,就連院子裡的樹木,都不如前幾日鮮活。
鐘霖給吳梁發消息。
“霍先生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又沒睡?”吳梁問。
“沒有開燈。應該是睡下了,但肯定沒睡著。”鐘霖把霍仲南這幾天的情況和吳梁說了一下,有些擔憂,“最近我需要注意些什麼?你上次是不是說,他情況在好轉?我想知道,如果他情感上有波動,病情會不會惡化?”
“……”吳梁看著他的消息,“鐘霖,你的樣子好像一個老父親,你確定你對老板的關心沒有超出本分?你有沒有想過,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中,不止一個霍仲南。”
“……”
鐘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被吳梁問到,他久久說不出來。
好一陣,他突然反應過來,和他說話的人是個心理醫生,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他繞進去,沒有病都能治出病來的人。
“要你管?這是我的工作。”鐘霖嘿嘿冷笑,“你知道我拿多少獎金,知道我銀行卡的尾數有多少個零嗎?不要說做老父親,做兒子,做孫子,我都願意,咋的,不服?”
吳梁:……
尼瑪,降維打擊。
“服!”
為了錢他也可以把老板當兒子啊,隻要銀行卡尾數的零夠多,就算當爸爸當爺爺來孝敬,又有什麼不可以?
“你最近多關注一下他吧。戀愛中的人,情緒容易波動,患得患失。不過,隻要他還有所追求,有欲望,那就不會輕易尋短見……”
鐘霖:“嗯。明兒你有空就過來陪他聊聊,讓他幫你治治病。”
吳梁:……
這叫什麼話?
他是心理醫生,不是病人。
吳梁:“我說,你的零,可不可以分我幾個?”
鐘霖:“我覺得霍先生說得沒錯。你這人渾身上下最真實的地方,就是你的名字。”
……
於家村水庫人群裡,突然熱鬨了起來。
一個叫“趙矅選”的名字,頻繁的跳躍在屏幕上,年輕一輩大多不知道什麼情況,老輩子們說得津津有味。
於休休有點好奇,跑去問於大壯。
“爸爸,趙矅選究竟是哪個大佬啊,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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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休休:小姐姐們,我們這裡剛過完年不久呢,聽說你們那邊也要過年了?哈哈哈,提前祝福,大家要歡歡喜喜過大年,然後雖然最近不太平,但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咱們的日子,都會越過越好。麼麼噠,感謝訂閱感謝打賞感謝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