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十分新鮮,魚子醬的口感就寫滿了兩個字——昂貴。於休休早把尷尬拋到了九霄雲外,吃得津津有味,到是霍仲南有點不自在,整個用餐過程中,總拿眼神看她。
可是,
一旦她回視過去,他就迅速挪開眼睛。
這讓於休休很懷疑,在霍先生過去的近三十年人生裡,是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女性,或者是年輕女性?要不然,為什麼會表現出這麼多的好奇和躍躍欲試?
所以,她這是打開了他新世界的大門嗎?
於休休哭笑不得,吃飽肚子,就以收到於大壯的催促為由,堅決地讓霍仲南送她回家。
她這樣的女孩兒,可能被他漂亮的臉迷惑,但是心迷了,腦子不能迷。這渣老板對她的“純研究眼神”誰知道是什麼情緒?還是回歸爸爸媽媽的懷抱吧,安全。
於休休以為霍仲南會留她。
畢竟,
在她看過的很多社會新聞和愛情故事裡,男人都是這個尿性。
送花,吃飯,買東西,看電影,然後……咪西咪西,嘿哈嘿哈。
不曾想,霍仲南根本就沒有挽留她的意思,一聽說於大壯發來消息,馬上就拉椅子起來。
“走吧,不要讓於叔擔心。”
這速度快得於休休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種什麼瘟疫,人家避她都來不及。
曖昧期的小情侶,思想特彆不可思議。於休休覺得自己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不正常。
兩個人都有點怪。
霍仲南把她送到家,就走了。
於大壯和苗芮等在門口,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就像怕她少了一塊肉似的。
“閨女,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於休休瞄了瞄老爸,累得打個嗬欠,“有!都把我撐飽了。”
苗芮和於大壯對視一眼,“……這個可否請你,解釋得清楚一點,是哪個飽?”
於休休:“!”
除了肚子飽,還能哪個飽?
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
於大壯咳嗽一樣,背著手坐到沙發上,裝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敲了敲腿,“閨女,你也大了,感情上的事,爸爸不能乾涉太多,但是我們家呢,從今天開始,也應該立立規矩了。”
於休休:“什麼規矩?”
於大壯想了想:“不能夜不歸宿。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
這是他從網上抄來的作業。
聽說有女兒的人家都是這麼乾的,說完看於休休大眼珠子瞪著自己,又乾笑兩聲,拿眼睛請示苗芮,用商量的語氣說:“要不然,延遲到十點半?”
“爸爸,媽媽,怎麼了?”於休休摸了摸吃撐的胃,“我們家發生什麼了嗎?為什麼突然要立規矩?是不是又要破產?林庭的事,還沒有解決嗎?”
“呸呸呸!烏鴉嘴。”苗芮坐過來,把涼好的湯端給女兒,和於大壯你看我,我看你,狀若無意地說:“是我和你爸想好了,女孩兒家,得有女孩兒家的樣子!”
“得了吧。這規矩過去二十年都沒有立起來,現在你們也不嫌晚?”於休休嫌棄的看了看那碗湯,推開:“說吧,到底為什麼。”
苗芮看於大壯悶頭不吭聲,揪了揪眉頭:“行吧,我們也不瞞你。是我和你爸爸想過了,這個霍仲南……莫名其妙接近我們家,感覺有點貓膩。雖然不能說他不懷好意,但是還得考察考察他。門不當戶不對的,得慎重。”
這一點,於休休到是讚同。
“那你認為,他為什麼接近我們呢?”
於大壯和苗芮齊齊搖頭,
於休休看著他們,也隻能攤手。
這問題對於家人來說,委實太難。
他們家從來沒有算計過彆人,很難用複雜的反向思維去想問題。
三個人麵麵相覷半天,仍是一頭霧水。
最後,於休休一歎:“不用傷腦筋想了,我就想知道,這跟我們家立的規矩,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我和你爸可不想你被男人騙走了,傻傻地蒙在肚子裡,莫名其妙就做了便宜的外公外婆……”
“!”
於休休總算懂了。
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怕她先斬後奏嗎?
“就為這個?”於休休往後仰躺在沙發上,雙腿一盤,哈哈大笑:“你們放心吧,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得手,想來短時間內他還是安全的。安啦安啦!”
於大壯:……
苗芮:……
“你們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於家洲開門進來,把書包一放,拿個蘋果就往嘴裡塞。
“洗手洗手。”苗芮打他。
於家洲做了個鬼臉,去洗完手回來,看了於休休一眼,突然怪笑,“姐,今天你們可算揚眉吐氣了吧?”
於休休一怔:“你也知道了?”
“那是當然——”於家洲話沒有說完,就被苗芮一頓捶:“上課又玩手機了對不對?你這個不省心的臭小子,老娘讓你玩,讓你玩,要高考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