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委屈的問:“那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霍仲南沒有吭聲,揚起的唇角帶了一絲笑,與於休休以前認識的那個沉鬱陰涼的霍仲南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答案就在他的臉上,也在她的心裡。
於休休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想不起來也好。”
至少現在的他,情緒好了很多,不會像以前一樣,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如果他的記憶能和抑鬱症一起消失,這就是好事,是喜訊,是她要祝福的。
“沒有關係。”霍仲南曲起手指,突然在她臉蛋兒上刮了刮,“我記不記得,你還是你。”
於休休瞳仁有細微的變化,想了想,笑了,“我當然是我,可你不是你了,我們就不再是我們。”
過往的牽絆是組成人生的過程,一個人缺失了一個部分,就不再是完整的。他現在對她的感情,於休休其實不明白。雖然她知道霍仲南這個人,對人就是這樣淡薄,而她已經是少數能接近他的人了,可是,少數不是唯一。
“你又不會像以前那麼愛我。”於休休很想克製,可語氣明顯失落,“不是那個愛我的你,我也不太想要。”
霍仲南看著她,有點出神,
朦朧的光線下麵,他俊臉如鑄,但於休休看不懂他的情緒,
“我以前愛過你嗎?”
這話問得可真是沒有良心。
於休休想到以前對她萬般寵愛的大魔王哥哥,鼻子都酸了。
“當然愛,而且隻愛我一個人……”
“怎麼愛的?”霍仲南低笑,唇角彎起,突然勾住她的下巴,低頭吻在她的唇邊,啞聲問:“這樣?”
於休休許久沒有動。
她被嚇住了,心尖發顫,說不出話。
“我努力。”霍仲南另一隻手裹住她的腰,將她撈入懷裡,像是學習般,皺了皺眉頭,又低下頭來,“是這樣嗎?”
服務員恰在這時進來傳菜,於休休的臉燒到了耳根,推他一把,從他懷裡解脫出來。
“你討厭!”
服務員很尷尬。
把菜放下,簡單做了介紹,說句“慢用”,就逃也似的走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於休休臉色變幻,又羞又緊張,某人卻始終在笑,就好像剛才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合時宜一樣。
“霍仲南,你現在變得很壞了!”
於休休認識的他,還是以前那個禁欲克製的哥哥。
“怎麼了?”霍仲南慢慢牽她的手,有點不敢造次:“生氣了?”
於休休把手抽開,恨恨地說:“以前都是我主動的!”
霍仲南:“……”
於休休還在生氣:“你這樣讓我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霍仲南怔了怔,哈哈一笑,將她摟入懷裡,低頭叼住她的耳朵,像叼那支煙一樣,溫熱的絮語十分撩人:“那你來吧!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了。”
“……”
沒心沒肝的大豬蹄子。
這是遇到她,要是遇上彆人,他不就完了嗎?
於休休甩開他的手,目光轉到桌上,“懶得理你,吃飯。”
霍仲南瞄她一眼,看她嫣紅的臉蛋兒,眼角帶笑,內心柔軟。
他一直是個冷漠的人,保持和彆人的距離,似乎是刻在他骨子裡的習慣,不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這一點,其實從來不曾改變。隻因為這個人是於休休,他才會由著她肆無忌憚的靠近,損他,鬨他。沒有理由的由著她恣意妄為。
為了什麼,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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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於休休就收到鐘霖發來的名單。
滿滿當當的一頁錢,密密麻麻的人名+網名,她看了看,幾乎群裡那些常見的麵孔都在。
這麼多人,需要花多少錢?
霍仲南是瘋了嗎?組織這麼多人的長途旅行?
名單上的人,於休休都認識。她拿到名單就開始就以受霍仲南委托為由,一個個通知,了解這些人的旅行意願。
分開這麼久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現實生活,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和老朋友去旅遊的,時間也不一定合適,這個工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於休休料到有些人不會去。
但她沒有料到,有人會問。
“不去的人,能不能折算成錢?”
於休休想也不想,就幫霍仲南拒絕了。
“霍先生的意思是請老輩子們聚一聚,這個算是他給大家的福利,折算成錢,就沒有意義了。”
“錢對他沒有意義,對我們有呀。休休,你去說說唄。這樣,我們可以打個折,隻要一半就好。”
“……”
這是瘋了吧。
於休休對這趟旅行已經毫無興趣。
回去一問,苗芮也是果斷的表示了拒絕。
“誰要跟他們一起去玩?嗬嗬,有這時間不如摸幾圈麻將。我是嫌命長,不夠讓人氣的?”
於大壯的想法也是一樣,“阿南的意願是好的,可是,想要把這很多人都召集起來,一起去長途旅行,可行性不高。”
“爸爸你去嗎?”
於大壯在名單裡的重要位置,於公於私,於休休都要認真詢問的。
“不去。”於大壯笑嗬嗬地說:“手頭事多,我去不了。不過,你讓阿南放心,不用給我折算成錢。哈哈哈!”
“噗!”於休休白他一眼,“知道啦!”
於休休把統計的人數和彆人的回複都做成表格的形式,發給霍仲南。
她以為他會生氣,畢竟好心沒有起到應有的好報,沒想到霍仲南什麼表情也沒有。
“辛苦你了。不去的就不去吧。”
“不去就不去?”於休休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那我的提成?”
“不去的,當然就沒有了。”
他回答得理所當然,於休休氣得吐血,“霍仲南,你這個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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