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禹也不是沒有距離遠的工程,大師兄都會當天去當天回的,有事沒事還會去她家裡蹭個飯,他們就像一家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關係就生疏了些。
於休休想了想,認為是大師兄談了戀愛,要成家了的原因。
她不多問,隻是湊過去,小聲調侃,“你經常不回來,巧巧姐不生氣嗎?”
這話她不想讓霍仲南聽見,幾乎是貼著魏驍龍說的。
正在燒火的霍先生,眉頭揪了起來,冷冷剜她一眼,往灶裡塞柴。
她說一句,他就塞一根。
越塞越多,越塞越多——
於休休渾然不知,手不方便,甚至直接拿肘子捅魏驍龍:“我媽說,你們年底就要辦喜酒了?”
“沒有的事。”魏驍龍皺著眉頭,否認得很快:“你們彆聽我媽瞎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不會吧?巧巧姐都在裝新房了呢。”
魏驍龍神色一緊。
他怎麼好意思告訴於休休,他之所以不想回來,寧願住在簡陋的工棚裡,就是為了避著金巧巧呢?
他和金巧巧的關係,一開始就很奇怪。從頭到尾,他沒有追求過她,沒有表達過愛意。一直是金巧巧一頭熱的紮進來。他不想傷害她,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也拒絕過,可是金巧巧並不介意他的冷漠,甚至十分喜歡他的冷漠,說他酷,有男人味兒,緊緊的跟上來,頗有些滴水穿石的毅力。她甚至為了追求她,走上了曲線救國的路線,直接逼宮到了他的家裡。
他三十好幾的人了,家裡催婚都快婚吐了。
二老看到金巧巧這樣的女孩子,當然是笑逐顏開,恨不得把兒子綁了丟到人家床上去。
魏驍龍從來不在彆人麵前否認金巧巧,是給女孩子留麵子,歸根到底,他雖然是一個硬朗的性子,但有一顆溫柔的心。
“休休。”
魏驍龍沉默片刻,壓低聲音。
“水開了。”
於休休:……
豎著耳朵聽半天,就跟她聽這個?
“啊呀!”於休休轉過身,去揭鍋蓋。
不料,撞上一束冷冰冰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
呃!狗男人生氣了?
於休休瞪回去:“火燒得太大了,壓一點,壓一點,我爸媽還沒來呢。”
霍仲南淡淡掃她一眼,站起來抱著雙臂,“怎麼壓?”
“唉,說你不會吧,你還逞強!讓開!”於休休撥開他,拿過火鉗子,正要去壓火,發現摸了一手的柴灰。
她目光一閃,幾乎沒有過腦,轉過身來,突然就捧住霍仲南的臉,嘟了嘟嘴,做出一副親熱的樣子。
“老板,去外麵幫我拿點蔥,好嗎?”
最怕她突然的親熱。
霍仲南皺皺眉,懷疑她是想支走他。
於休休莞爾,又在他臉上揉了揉,然後額心一點,看著他臉上的黑指印,愉快的笑著,語氣溫柔得像是撒嬌。
“快去嘛,不會是不認識蔥吧?哥哥?”
一聲哥哥震住了霍仲南。
他看她片刻,扭頭走了。
於休休挑挑眉,看著他的背影,抱著肚子老鼠似的嘰嘰笑。
魏驍龍奇怪地回頭:“怎麼了?”
想到霍仲南嚴肅的冷臉上像被人揍了似的指印,於休休整個人都快笑抽了,又不得不忍住。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開心。”
她是開心了,可憐霍先生頂著一張花臉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庭院,穿過大廳去找劉嬸要蔥,在收獲了眾多遲疑的目光時,還以為是被他的帥氣所征服。
直到回來時,碰到鐘霖。
“霍先生,你……”
他糾結的眼神,忍耐的笑意,終於讓霍仲南警覺。
“有話就說!”
鐘霖什麼都沒有說,掏出一張濕巾紙遞給他。
霍仲南拿出手機對臉一照,額頭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這個女人!”
他暗自咒罵著,擦了好半天臉上仍有印跡,終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衝院子裡吼。
“於休休!你給我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於大壯進門就聽到他在吼自己的閨女,一秒就拉下了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霍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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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休休:捉弄狗男人可太開心了。啊我爸來了,嚶嚶嚶!
於大壯:敢欺負我閨女,姓霍的你是吃什麼熊心豹子膽了嗎?
霍仲南:沒。我隻是吃了頓豬肉,而已。